他们没有去公社坐车,而是步走着去了陈子荣的一个狐朋狗友家,是另一个队的。
当时他们看到了赵小禹的车,开进了陈家的院子,又向公社的方向驶去。
当时魏巧梅说:“你弟弟对你挺好的,要不你见一见他吧。”
陈子荣给她一个凶狠的眼神。
他们在那个狐朋狗友家住了三天,那个朋友是陈子荣当年混社会时的生死兄弟,已经从良,回归家庭,过上了老婆娃娃热炕头的生活。
那人对陈子荣还算客气,尽管两人有了一点生分。
让人别扭的是,那人的老婆对陈子荣和魏巧梅十分不友好,一直骂骂咧咧的,要么摔盆掼碗,幸好搞过传销的人脸皮厚,不然一刻也待不下去。
“子荣,”这时,魏巧梅决定要和陈子荣好好地谈一次了,“我知道你是咋想的,好吧,我承认,我喜欢过小禹,其实也说不上喜欢,就是——唉,直说吧,那时我单身,天天有个小帅哥陪在身边,就动了心,好吧,是动了邪念,确实是想老牛吃嫩草来着。”
陈子荣停止了捶打地板砖,头仍低垂着,目光仍盯着地板,但感觉到他在酝酿着怒气。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魏巧梅索性不藏着掖着了,继续说:“假如你身边一直有个优秀又漂亮的小姑娘,你会不会有想法?在一间宾馆里,这个女孩在你的面前睡着了,你会不会伸手?你沾染过的女人,比我碰过的男人多多了,我就不信你在那种时候能稳如泰山!
“是的,我不是个好鸟,你喝醉酒,随便打了个电话,我就主动送货上门,爬上你的床,能是什么好鸟啊?鸡还收费呢,我不收费还倒贴!可是你就很高尚吗?你明知道我是你弟弟的上级,还要避开他,私下里跟我撩骚,你能好到哪去?我们是耗子挨住板仓睡,一样样的灰脊背!
“但是你既然认定了我,就不能这样对我,难受死了!你想小禹,想见他,又不敢见,把这一切都归咎在我身上,认为是我拆散了你们兄弟俩,我冤不冤啊!
“你实在过不去这个坎,我们离婚不就行了嘛,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可是你又不离,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做啊?我就是个鸡,连鸡都不如,破坏了你们兄弟感情,你还留着我干嘛呀?
“我说我们要个孩子,可是你也不要,说什么不想要野孩子的狗屁话,陈子荣,这话你说过不止一遍了吧,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不?我自从跟了你,还和哪个男人不清白过……”
咣的一声,地板砖裂成了两半。
只要力气大,皮锤的破坏力也是不可小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