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筱雨说:“你不是嫌我不吃醋吗?那我就吃给你看!”
“你这不是吃醋啊,你这是骗人啊!”
“吃醋的方式多种多样,我就喜欢采取这种自杀式的无差别打击。”
许清涯很快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坐下来,先从信封里掏出一叠钱,放在赵小禹面前:“这是你家当年的葵花款,我本来想周末去黄水县给你的,你正好来了,那就现在拿上吧。还有金海家的,你们两家不是成了一家吗?”
“不着急。”
“拿着吧,欠了十来年了,你数数,我爸说,稍微算了点利息。”
“算什么利息啊?”赵小禹拿起钱,犹豫了一下,装进兜里,他早将这笔钱忘了。
许清涯又从信封里掏出一个透明的集邮袋,里面装着的却不是邮票,而是一片火红的枫叶,递在赵小禹面前:“你上次说,那片枫叶不是被秦富忠弄丢了吗?我又做了一片,这片比那片大,可能还是那片,现在长大了。”
她说着,意识到自己的话不符合科学,就自失地笑了起来,“别笑话我啊,我经常犯这种低级错误。”
赵小禹小心翼翼地接过枫叶,这是一片制作精美的标本,采摘的时机很恰当,鲜红鲜红的,像一朵五角星,也像一只手;压得也很平整,上面的脉络清晰可见。
他在欣赏这片枫叶的时候,赵筱雨在“欣赏”着他,他看到的是友谊,她看到的却是爱情。
许清涯将枫叶标本收回来,重新装进信封,将信封双手送到赵小禹面前:“不成敬意,请笑纳,别哭纳。”
这句话曾经在许清涯写给赵小禹的信中出现过,现在由她亲口说出来,有一种格外的亲切感。
赵筱雨羡慕地说:“好甜好浪漫啊,青梅竹马就是不一样,我也要一个!”
许清涯又笑了,但她显然误会了赵筱雨的意思:“行,我完了也给你做一个,只是这边好像没枫叶,等假期回家我再做。”
赵小禹不知道,赵筱雨为什么总要隐瞒两人的关系,他觉得此时没必要隐瞒,而且有点对许清涯太不尊重了,感觉是在践踏她的真诚,迟疑了一下,搂了搂赵筱雨的肩膀:“其实她就是那个‘差一点’,在艺校上学,刚才她胡说呢,你别介意,我妹妹在另一个城市上学。”
许清涯愣了一下,旋即笑着拍桌子,说:“你们年轻人真会玩,你俩倒蛮配的!”
“奶奶,怎么又是我们年轻人?”赵小禹哭笑不得。
赵筱雨打趣许清涯:“你这么可爱,一定有不少男生喜欢你吧?”
许清涯沮丧地说:“以前有过,现在没有了。”
“怎么没有了?”
许清涯好像想起了什么可笑的事,忽然笑得爬到桌子上,笑完了才说:“上初中时,有个男生给我桌洞里塞了一封情书,其中有两个字我不认得,正好老师走了过来,我就问老师,这两个字念什么,是什么意思,老师给我说完,看出那是一封情书,就把那个男生批评了一顿。我们学校管早恋管得可严呢,根本不给学生留面子。那个男生恨死我了,到毕业都没和我说过话……”
她笑得说不下去了,歇了一会儿,“其实我当时是无意的,我忘了那是一封情书了,以为是在读课文呢。后来男生们联合起来抵制我,说珍爱生命,远离许清涯,哈哈……”
两个姓赵的也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那上高中呢?”赵筱雨又问。
“高中……”许清涯刚说了两个字,又忍不住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