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禹顿时涨红了脸,嘴里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还是个雏儿吧?”魏巧梅涂完口红,又开始画眉,“想尝尝荤不?想的话,姐给你开个苞,姐是单身,自由人,你不用怕。”
她看看腕上的手表,“时间还够。”
赵小禹难堪地笑笑:“魏姐,我在外面等你!”
两人又打了一辆带篷的三轮摩的,在这个全封闭的空间里,赵小禹紧张至极,身上的汗一层一层地往出冒。
魏巧梅也似乎有些尴尬,一路没说话,只是到了地方下车时,拍了拍赵小禹的肩膀说:“小赵,我和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对我来说,你就是个小屁孩儿。”
费了两个多小时的口水,魏巧梅终于帮助那个下线收了一个下线,赵小禹也没少帮忙说服。
完了,魏巧梅感慨道:“说话也累人啊,不比农村人种地轻松。”
又问赵小禹:“感觉这工作行不?”
赵小禹由衷地说:“好,挺好的!”
赵小禹的第二个下线是叶春梅,做过生意的人愿意投资,叶春梅又拉了扬建国。
至此,赵小禹已收回了全部投资,还略有盈利。
接下来,他手写了数百张“招聘广告”到处贴,不限于广告栏,只是他没有手机,人们不方便联系他,平房又不好找,于是他又在院门上和自己的南房门上分别贴了一张纸,写着“阿兰集团招聘处”。
那时传销还没被禁止,房东也不管他。
他利用夜间的时间贴广告,白天坐在家里等待应聘者。
十来天的时间,他竟然拉到了两个下限,又小收入一笔,花了三百元买了魏巧梅一台二手传呼机,工作就更方便了,至少不用天天蹲守在家里等着了。
高中没有农忙假,只在国庆节放七天,赵小禹虽然生意兴隆,舍不得回去,但他不忍心让孙桂香一个人收秋,还是决定要回去,把自己的工作全交给了叶春梅,当然,本来是他的下线,也就成了叶春梅的下线,等于被她剥了一层皮。
赵小禹托陈慧买了一套县三中的校服,穿着回了家。
他不是一个人回家的,除了领着金海,还雇了几个民工,他知道,只有这七天时间,仅凭他和孙桂香是不可能把全部庄稼收回来的。
孙桂香对于赵小禹雇民工的做法很是不满,说他还没学会挣钱,就先学会了败家。
“谁说我不会挣钱?”赵小禹掏出五百块钱塞进孙桂香的手里,“这就是我挣的钱,我利用课余时间打工挣的,再过两年,你把地包出去,坐在家里享清福吧。”
“你抢银行啊,”孙桂香不信,“上了一个月学,比人家上一个月班挣的都多!”
“城里的钱好挣,不信你问金海。”赵小禹指了指金海,他事先已用一百元钱把金海收买了。
“嗯,就是的。”金海迟疑了一下说,“他每天晚上都出去给饭店端盘子。”
“高中不用上晚自习吗?”
“可以不上,自由选择,再说还有周末的时间。”
“那也挣不了这么多吧?”
“他,他,他端完盘子,还涮盘子。”金海局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