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次犯的错误太大了,估计连英雄爷爷都保不了他了。
但他不后悔。
孙桂香好说歹说,总算把赵大顺拉开了。
赵大顺问赵天尧:“大,这可咋办?武家人听到风声,估计马上就会过来闹!”
赵天尧咬了咬牙:“闹他闹吧,反正放火的不是小禹,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在,他们就休想踏进我赵家的门!”
当武家十几口人打上门来时,赵天尧已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口,一身戎装,一手拄着枪,一手提着刀,那只瞎眼睛上戴了黑眼罩。
他让家人都躲在屋里不要出来。
大概武家人惧怕赵天尧的枪吧,所以这次他们没有带器械,采取的手段也较为文明,只是堵在院门口,让赵家赔偿他家三万斤小麦,否则就会一直堵下去。
赵天尧起先陪着好话:“武树林,我差点把赵小禹打死,他都没承认放过火,那就说明那把火确实不是他放的,再说,昨天晚上赵小禹一直在家,睡得跟死猪一样,喊都喊不起来,怎么能跑出去放火呢?你家烧了粮食,心情不好可以理解,但不能你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咱们得讲道理不是?”
武耀宗说:“有人看见赵小禹放火了,别想抵赖!”
赵天尧问:“谁说的?”
“反正是有人说了,我们如果没听到点风声,是不会来找你们的。”
“谁说的?给老子站出来!”赵天尧威严的目光扫过围观人群,怒喝一声,“老子一枪把他的头打爆,把脑浆挖出来下酒,把舌头剜下来喂狗!”
“赵天尧,你别耍心眼,你这么吓唬,谁还敢承认呢?”武耀宗说。
“敢说就敢认,敢做就敢当!”赵天尧提起枪,往地下用力地一蹾。
人群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赵天尧转向武家人:“很明显,肯定是有人故意搬弄是非,他们知道咱们两家不和,你们可别中了歹人的奸计啊!依我看,这话最先是谁说的,火就是他放的,贼喊捉贼!”
但武家人似乎很相信那个搬弄是非的人,并不认可赵天尧的说法,仍不退去,仍要赵家赔偿他家三万斤粮食。
村长秦富仓走上前来,说:“我做个和事老,双方各让一步,老赵你别死顶着一分钱都不肯出,这说不过去嘛;武家也不要狮子大开口,你家那地,最多也就能打两万斤麦子,折上一半,毕竟只是个孩子嘛,你把他割死也割不出几点血,赵家赔偿你家一万斤就行了,分期还清。他家总共才四十来亩地,每年种十来亩小麦,打四千斤顶天了,哪能一次性拿出那么多的麦子呢?你们也别得理不饶人。”
这里需要区分一个概念,村长不同于队长,队长只管着小队,村长则管着整个村子,所有的队长都是他的下属,建设村的村长是住在新建队的秦富仓。
秦富仓是秦老汉的三儿子。
这些年,秦老汉可谓春风得意,大儿子秦富忠是全村首富,三小子秦富仓刚当上村长,秦家是钱权具备,官商通吃;只有二儿子秦富根有点不务正业,自家的地不好好种,整天不着家,倒是急公好义,带着江湖气,和赵大顺的关系还不错。
“秦村长,你这话不对味啊,”赵天尧呵呵一笑,“那把火又不是赵小禹放的,凭什么要我们赔偿他家损失?他武家得了什么理了?我告诉你,这麦子,我一颗都不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