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江南、巡行塞外、西巡等,都是有政治目的的,是为了促进满汉蒙和谐共处,是为了巩固大清统治。他是帝王,如何能为了玩乐到处跑。
太子赶忙跟上来,给了胤禟一脑瓜,宽慰道:“皇阿玛,何须生气。九弟从小就爱玩乐闹腾,享乐惯了,哪懂您的辛苦。但他也是好心,莫生气。”
康熙呵呵的笑,“这小子从小就没个正行,倒是这回马球宴办的不错,太后她老人家玩的很尽兴,朕也觉得不错。万寿节将至,老九你就去理藩院当差吧,负责朝贡和接待外使,也对对口。”
胤禟对当差没啥兴趣,但朝贡里头的油水多得很,随便捞一笔,那就富得流油,当即跪地应是。
还不等康熙勉励两句,魏珠快步跑来,耳语一番,康熙震惊万分,当即策马回紫禁城。
魏珠、李德全快跑着跟在身后,太子见状顿觉不妙,刚想走眼角扫到弘晖、弘春,冲着何玉柱叮嘱。
“你留在这儿,看住了孩子们。九弟,赶紧派人通知三弟妹、四弟妹来接孩子,除非她们来了,否则,你不能离开。”
见胤禟连连点头,又对着远处的老大喊道,“老大,走,回皇宫。”
话音刚落,太子也扬鞭,快马奔去,胤褆紧随其后,还不忘给胤禟传信,“告诉你大嫂,爷回皇宫了,让她带着孩子早些回府。”
老八胤禩、十二胤裪对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各自出了跑马场:
一个招来门人思索到底发生何事、该如何应对;
一个回府,快笔疾书,给尚未回京的四哥传信。
徒留胤祺、胤禟这对亲兄弟面面相觑,他们先下令,要求十五子胤禑、十六胤禄照顾十七胤礼、十八胤祄,至于弘晖、弘春,他们惹不起三嫂、四嫂,只能耐心等着嫂嫂们来接人。
唯独十四胤禵,既没人在意,也没人搭话,十五、十六是不敢,自十三胤祥上书房后,胤禵彻底成为上书房一霸,除了弘皙大侄子以外,谁也不敢惹他。
老五、老九是愤恨中夹带着不屑,于他们而言,十四不是兄弟,是杀弟仇人。
七年前,皇阿玛巡行塞外时,就是胤禵非要去跑马,还出言激得刚用完午膳的十一胤禌一块去了,最终胤禌突发肠痈早殇。
更可恨的是,乌雅氏那贱人,三言两语将所有的过错,推在额娘和十一身上。
非说额娘怀十一时就胎位不正,十一出生便是体弱多病,多年来精细养着也是三天两头病着,早殇如何能怪十四?这话说得宜妃恨不得撕了乌雅氏。
奈何,康熙已经死了一个儿子,不能让另一个儿子背负弑兄的罪名,何况那年的十四也才八岁,只能和稀泥。
有康熙挡在前面,胤祺、胤禟再恨,也只能深埋心中,眼睁睁看着十四全身而退。
好在,老天有眼,乌雅氏那贱人为了十四算计老四,被皇阿玛降位禁足,十四也被敏妃抚养,因着十三,谁都知道敏妃对十四的态度也就那样。
宜妃趁机出手,配合敏妃收拾乌雅氏的同时,也在阿哥所安插人手,明里暗里刁难十四,狠狠出了口恶气。
宜修对五福晋好,给九福晋出主意,某种程度上,就是要借胤禟之手,进一步压制胤禵。
康熙在,胤禟没法动胤禵,康熙不在,胤禟没了桎梏,就他那放荡不羁的性子,那还忍得住。
胤禟顿时下令:收了十四座下的骏马,马球场这边所有的小厮、婢女,不许伺候十四。
反正一句话,谁敢近十四,谁就给爷滚!
十四阿哥听到胤禟的命令后,气得脸色发青,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劣势,无法与胤禟正面冲突。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胤禟,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就在这时,宜修和三福晋走了过来,三福晋装作关心的样子说道:“十四弟,你别生气了。九阿哥也是一时冲动,你别怪他。”
十四阿哥冷笑一声:“我怎么敢怪九哥呢?都是我不好,惹恼了九哥。”
宜修适时出言点火:“十四弟,对错,我们刚到,不太清楚,但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与怨,对与错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得清的。这事儿,就此为止,如何?”
十四阿哥听了这话,更加气愤了,他看向宜修想说些什么,但思及之前宜修为他向皇阿玛求情,只得忍气吞声,转身离开了跑马场。
看着十四阿哥离去的背影,胤禟得意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