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贵妃拦不住就受了礼,见他额头的伤,立马就噙着泪:“都过去了,过去了,老四,以后你再也不会受苦了。安佳以后一定会替姐姐,好好照顾你的。”
胤禛用力点点头,应下了。佟佳贵妃见此高兴坏了,立马拉着人朝咸福宫走去,一路上絮絮叨叨,什么“姐姐生前最放不下你,若瞧见你受伤怕是要心痛死”“如今你都要做阿玛了,还不稳重”说了一大堆,直到进了咸福宫依旧未停。
“快进来,看看这些都是给你的。”佟佳贵妃拉着胤禛进了内殿,指着一堆箱子说道。
胤禛看着眼前的东西,心中感动不已。絮叨的安慰、亲切的招呼,时刻多年,胤禛再次感受到浓浓的母爱。
“安佳……”
“哎,跟安佳不用这么客气。”佟佳贵妃笑着打断他。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佟佳贵妃便让胤禛回去休息。
“你刚受了伤,需要好好静养。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我。还有照顾好你府上的侧福晋,她肚子里可还怀着皇孙呢!安佳已经去备着接生嬷嬷与乳母了,你让她好好养胎。剩下的,都交给安佳。”
胤禛谢过佟佳贵妃后,便离开了咸福宫。
他暗自下定决心,自己一定会善待宜修母子的,绝不辜负佟佳贵妃的期望。
乌拉那拉府。
当初威名赫赫的伯爵府,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煊赫,因着三个主子被圣旨呵斥,反倒是透露出一股暮气沉沉之感。
费扬古醒来后,不顾杖责留下的伤,直接就把刚醒过来的觉罗氏狠狠揍了一顿。“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贪心不足,你瞧不起宜修,做下这等腌臜事,伯爵府怎么会有今天,如今,我的两个女儿都废了,你满意了。”
“你个贱人,竟敢插手皇子的婚事,现下德妃也废了,我乌拉那拉氏怎么就娶了你这个毒妇,完了,完了,都完了。”
不久,费扬古没了力气,才放过了觉罗氏,但觉罗氏却不肯放过他,破罐子破摔,冲着他大怒道:“费扬古,你就是个废物,当年眼睁睁看着孟佳氏母女受辱,如今又放任那个庶女算计我们母女,你瞧瞧你,一辈子都靠女人,哈哈哈哈……完了?我告诉你,还没完,你要是不想乌拉那拉氏一族女儿都跳河,最好是让那个庶女乖乖听话,迎我的柔则进府做福晋,听见了吗?”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居然还想着柔则做四福晋,没听见万岁爷说决不允许一个荡妇似的女人作儿媳,至于乌拉那拉氏的女儿,你觉得就今日之事,柔则当了四福晋,她们就能有个好归宿吗?”
费扬古没了火气,看着这个老妻,满脸都是无奈与绝望。
觉罗氏一听,才真正反应过来,却拒绝接受现在的一切,明明今早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宗室贵女、伯爵夫人,现在……怎么办,难道要把自己养在手心半辈子的女儿送去寺庙落发为尼才能逃过一劫,那以后怎么办?不,她们母女还有以后吗……“老爷,我是你的结发之妻,柔则是咱们的爱女啊,难道您都不管了吗?”
费扬古气笑了,索性实话实说:“管,你要爷怎么管,你去大街上问问,现在便是乞丐,都知道柔则在妹妹大肚子的时候勾引妹夫,名声早就迎风臭三里了。若非是嫡亲女儿,爷一回来就把她沉塘了。你说得对,爷早就管不了了,管不了你,也管不了自己,哈哈哈,乌拉那拉氏彻底毁了啊!”
柔则看着父母这样,想要护着额娘,但听着阿玛冰凉的语气,也明白自己如今名声坏了。抚远将军府退了婚,四贝勒府又进不去,今后自己该何去何从?倾国倾城的脸上顿时流下两行清泪,瘫坐在地,由着父母闹腾。
宜修知道这一切吗?当然,姨娘都没了,谁还管乌拉那拉氏的死活!让剪秋给散播谣言,就是要彻底拉踩柔则与乌拉那拉氏,但她要的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