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犬种次郎似是接受不了足利留他断后的现实,此刻看着足利义满那绝尘而去的背影,喉咙轻轻蠕动发出一声很是微弱的动静。
可也就在他痴痴愣神的功夫,何义山带领明军将士便也冲到了跟前。
“将军小心!”
一名犬冢家将见何义山手中铁蒺藜就要砸向犬冢次郎,忙冲到犬冢跟前,用身体挡住此次重击。
刹那间,只听砰的一声,骨碎之声好似有了实质,清晰传入犬冢次郎耳中。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却被重大力量直接掀飞出去好几米远。
看着那名家将口吐鲜血,双眸瞪大很是不甘的盯着自己。
犬冢次郎陡然惊醒,忙捡起地上长刀,高声喊道:
“犬冢家臣,同本将一并袭杀明军!”
和大明不同,倭国的兵卒并非朝廷直接管辖,这些倭人兵卒多半效力各自领主。
也是因此!
和方才足利义满妄图仅凭军令号令三军,最终无奈带兵撤退不同。
当犬冢次郎声音落下,几名正在逃跑的犬冢家臣忙拿起武器,朝犬冢次郎赶来。
在数万逃窜的倭兵之间,这些迎着明军冲锋的犬冢家臣反倒是一股清流。
只不过!
何义山自然不会给这些兵卒聚拢的时间。
还不等那些家臣汇聚在犬冢次郎身旁,只见明军骑兵迅疾如风,朝着那些家将兵卒便冲杀而去。
铁蒺藜,铁骨朵儿,横槊、长枪。
在那些只佩戴长刀的倭兵之间,手持这些长兵器的明军骑兵个个好似无双战神,无情且快速的收割着那些倭人的性命。
历来战场上,骑兵在面对步兵之时都具有压倒性的胜利。
此刻的明军骑兵亦如秋风扫尘一般,不消片刻便将那些意图聚拢反抗的犬冢家臣斩杀殆尽。
“胜之不武,你可敢下马对决.....”
“咚~”
还不等犬冢次郎说完,何义山抡起铁蒺藜朝着他胸膛便砸了过去。
势大力沉的一击,加上战马冲锋的惯性,愣是将犬冢次郎再次砸飞出去好几米远。
此时何义山跨马上前,看着躺在地上,嘴里不断有鲜血淌出的犬冢次郎。
何义山没有半分留情,调转铁蒺藜朝着他的脑袋重重砸了下去。
“脑子坏掉了!”
“爷此来就为袭营,谁会同你下马决斗!”
收回铁蒺藜后,何义山下令随行将士制造声势,继续追杀倭人主帅,追击倭人兵卒。
待行至松木河前十里的位置,何义山传令挺直追击,带领士卒原地驻守,只为接应前去伏击的赵贺宽等人。
实际上!
何义山又怎会不知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极其凶险。
如今是先前倭人攻城之时,下令出城冲锋。亦或是夜袭倭人大营,原地驻足等待接应赵贺宽。
何义山很清楚,自己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格外凶险。
但凡有一次倭人能反应过来,只需有一次,三千鹰扬卫将士必然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可事实上!
留守开城的三千鹰扬卫将士,本就是孤军。
开城作为高丽王都,虽有些战略意义,但即便不能守住,也不是鹰扬卫将士的过错。
何义山要做的,便是三千鹰扬卫将士同生共死!
若是真能击退倭人进攻,等朱标援军赶到,他们鹰扬卫自然是首功。
可若是倭人反应过来,知道开城之中只有三千明军。
那何义山要做的,便是与三千鹰扬卫将士一同赴死,并派快马告知朱标。
这样一来。
得知三千鹰扬卫将士尽数战死的消息,朱标便也不需带兵来援。
等将高丽北方彻底收拾完毕,届时朱标率领大军攻打倭兵占据的开城时,不仅出师有名更是能以报仇之名,振奋军心。
正因如此,此时何义山虽能带领将士返回开城,可他却依旧要驻守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