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给宗一男再次开口的机会。
徐达说完便大步朝中军营帐走去。
见此情形,宗一男便也不敢继续多言,忙快步跟了上去。
片刻功夫。
当一只脚刚踏足中军大帐,宗一男似被绊倒一般,忙跪下身子虔诚拜道:
“外臣宗一男,拜见天朝太上皇。”
“外臣久居一岛,不知贵人已进太上皇,未曾遣使恭贺,还请太上皇恕罪。”
“嗯。”老朱头也不抬,目光始终盯着手中书卷随意应了一声。
而面对老朱稍显冷漠的态度,那宗一男却更加热情谄媚。
向前跪行两步,愈发谦卑说道:
“外臣虽为倭国之人,然对天朝倾慕已久。”
“听闻天朝王师将至,心中欢喜,多日翘首以盼终见贵人,只求能为天朝尽心效力。”
“还请太上皇允准,准外臣为天朝效力。”
“你方才所说,要为我朝出力?”
“正是正是,能为天朝效力,外臣三生有幸,死而无憾。”
“好一个死而无憾!”老朱面色一凝,沉声斥道:“既有效力之心,为何派兵阻击我军将士登陆?”
“沿岸兴建营寨,藏兵两侧土丘。”
“趁我军登陆之时,冲锋袭扰。”
“这便是你的臣服效力之道?”
“误会,误会,一切都是误会!”面对老朱的斥责,宗一男虽面露慌乱,但语调依旧沉稳回道:“乃是叛将村口一犬私自领兵袭扰天朝王师。”
“外臣毫不知情。”
“得知天朝王师已然歼灭叛将一犬后,外臣更是敬佩天朝武德充沛。唯恐太上皇受惊,外臣特携美姬、美酒,前来请罪。”
听到此处,老朱目光狐疑,甚至有些好奇打量着眼前的宗一男。
托词于叛将,这借口属实蹩脚的很。
只是让老朱略微有些疑惑的是,这宗一男怎么敢用如此蹩脚的理由来搪塞自己。
若不是这宗一男自打踏足营帐开始便极尽谦卑之态,此刻还跪在地上。
不然的话。
老朱甚至都以为他乃是有所倚仗,此次前来也不是向大明臣服,而是为了同明军开战!
“咳咳。”
听到老朱轻咳两声,没有继续开口。
一旁的徐达当即会意,转而冲宗一男怒声斥道:“托词叛将,尔当我大明乃无知小儿,任你愚弄?”
“大将军,外臣所言句句属实.....”
“倘若区区叛将便窃取权柄,调兵遣将,更是率领兵卒迎战我大明王师。”
“如此说来,你这个对马岛之主未免太窝囊了些!”
“真若如此,不如由我大明替你管辖对马一岛!”
“大....大将军.....”
“外臣当真有心臣服啊.....”
“倘若有心臣服,缉拿率众抵御我军之元凶,当众斩首。”
“不然我大明自会替你管理对马一岛!”
“这.....”
被徐达这么一斥,宗一男面色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
也是此时。
老朱缓缓抬眸看向徐达,温声道:
“天德,不可如此盛气凌人,我朝兴兵倭国,乃是为教化倭国百姓。”
“太上皇所言极是,只是这宗一男欺人太甚,竟用如此借口诓骗我军。”
“纵然太上皇顾念倭国百姓,不愿战火波及寻常百姓。可我三军将士亦是不容此等狂悖之徒。”
语罢,徐达看向老朱郑重拱手道:
“末将请命,明日辰时率兵攻打对马岛柳城!”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