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蓝玉说完,诸将各自返回府邸聚集府兵。
朱守谦刚准备随诸将一同离开永昌侯府,却听蓝玉突然出声喊道:
“铁柱,你先留步。”
等堂上只剩下他们二人后,蓝玉为朱守谦倒了杯茶,笑盈盈道:
“俺蓝玉到底是没有看错,你小子打小就聪慧过人,比那些莽汉强太多了。”
“永昌侯过奖了....”
“不过奖!不过奖!”蓝玉大手一挥,愈发豪爽说道:
“除了徐帅那些个国公,如今淮西将帅中,就数你我二人有些头脑。”
“咱俩好好商议一下,待屠灭那些世家过后该如何做,才能不给太子殿下添麻烦。”
蓝玉虽然嘴上说着和自己商议。
可满脸笑意,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样子,显然是想让自己说出个法子。
见此情形,朱守谦顿了一下,看向蓝玉郑重说道:“此事最好要有个由头,让天下人都认为咱们这些武将屠灭世家,并非因一己私愤,而是为国分忧。”
“而且最好将一两个文臣也牵扯进来,防止事后文臣齐齐弹劾,请求殿下重罚我等武将。”
“嗯.....”
见蓝玉还是不明白,朱守谦继续道:“倘若今夜有世家之人打算逃出京城,那岂不是不打自招,岂不是告诉天下人,是他们给皇后娘娘下毒?”
“嗯.....”蓝玉眉头微皱,仔细思量了起来。
“话虽如此,可若是世家今夜不出逃呢?”
“况且咱们这群人跟文臣都少有联系,又怎能撺掇文臣跟咱们一起。”
“他们总不可能听咱们的吧。”
“额....”见蓝玉很是茫然的盯着自己,朱守谦虽觉心累,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道:“只要在城门口当着百姓的面,缉拿世家出逃之人便可。”
“只要让百姓知道缉拿之人,乃是畏罪潜逃的世家即可。至于他们的身份究竟是不是世家之人,也是无关紧要。”
“对!”此话一出,蓝玉猛地出声赞叹道:“对,只要让百姓认为缉拿之人是出逃世家即可。”
“此计甚妙!此计甚妙!”
“那撺掇文臣一同....”
“交由小王来办!”
见朱守谦将这麻烦事直接给应了下来,蓝玉心情大好,很是用力的拍着朱守谦的肩膀,朗声笑道:“好!不愧为武将智囊!”
“你我凡事都知道动脑子,比那些只是提刀的厮杀汉强的太多。”
“要我说,咱俩就他娘的应该改任文职。”
“你我二人亦有成为世间谋臣的可能!”
“嗯......”看着很是得意的蓝玉,朱守谦喉咙动动,终究还是没有泼蓝玉的凉水。
“永昌侯,缉拿世家逃窜之人,撺掇文臣就交给小王。还请永昌侯聚集各将府兵,只等入夜行事。”
“好!”
拱手告辞后,朱守谦快步走出了永昌侯府。
等回到自家府邸,朱守谦也不顾朱樉、朱棡尚且在场,似刚经历一场鏖战般,一屁股便坐到了位置上。
“铁柱,如何了?”
听到朱樉率先反问,朱守谦很是无力的叹了口气,淡淡说道:“蓝玉那些将帅打算冲到世家府邸,屠灭世家奸佞。”
“只可惜这些勋贵武将只想将那些世家贼寇先杀之而后快,全然没有周密盘算。”
朱守谦转型朱棡,认真说道:
“幸好三叔早有安排。”
“他们虽不明白屠灭世家为何要带上詹同同行,可蓝玉还是决定今夜去请詹同。”
“嗯。”听到这里,朱棡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也是此时。
朱守谦似乎想到了什么,忙看向朱棡继续追问道:
“三堂叔,皇后娘娘当真无碍?”
“自然!”
和脸上满是担忧的朱守谦不同,此时朱棡却显得格外随意。
微微抿了口茶水后,朱棡胸有成竹道:“听闻母后病重,我与二哥同去坤宁宫求见。”
“可刘和却将我二人给拦了下来。”
“除大哥外,其他皇子更是无人能进坤宁宫。”
“而且我还询问过太医,竟发现医官之中无人为母后诊脉。非但如此,尚膳局今日往坤宁宫送去了不少糕点,甚至还有酒水!”
朱棡看向朱樉、朱守谦继续道:“倘若母后当真病重,父皇和大哥定会召所有皇子床前侍奉,断不会不准我等求见。”
“倘若母后身体当真有恙,父皇、大哥心急如焚,又怎么吃的下那些个糕点?”
“况且大哥从不好饮,喝酒的必然是父皇!”
“如此说来,母后定然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