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朱微微点头,执礼太监刘和朗声道:
“传高丽王王颛觐见~”
也是在侍卫前去传召的同时。
朱标走下玉阶,环顾众人后似有急切般,朗声说道:
“陈家之事,想必诸位臣工都有所耳闻。”
“此獠枉顾天家恩宠,为祸一方。”
“甚至勾结吕本,与胡逆同谋。”
“刑部尚书开济!”
“微臣在。”开济快步出班,走到大殿中央。
“刑部与大理寺、督察院,三法司同议。”
“明日之前定个章程出来。”
“看看以陈家之罪,以吕家之罪,按照国法该如何处置。”
“臣领命!”
“臣领命!”
连同开济在内的三法司主事纷纷拱手领命。
只不过在场众人,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
毕竟他们昨日都已听说,太子朱标因陈家之事,震怒非常。
不少官员上朝前还都是惊魂未定,生怕朝会上的朱标怒意未消,处置陈家逆贼时可能会牵连到他们。
可让众人有些没想到的是。
朱标压根没打算亲自处置陈家、吕家,更没打算自己定罪,反而是将此事交给了三法司。
片刻沉默过后。
宋濂瞥了眼身后的詹同。
见詹同好似还不明白一般,依旧若无其事的站在原地。
宋濂微微挪步,以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
“殿下匆忙将陈家之事盖棺定论,想必是不愿当着外朝之人的面,处置我朝臣子。”
“詹大人,你可知接下来该如何做?”
“嗯?”
“显我天朝国威,昭告外邦,我大明君臣一心,天下万民心向朝廷。”
语罢,宋濂不再多言,挺直腰杆静静原地。
片刻功夫。
王颛步履匆匆,快步朝奉天殿赶来。
也是置身奉天殿门外,只见王颛原地三拜,用袖袍仔细擦拭着奉天殿的门槛。
随后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宛如朝圣的虔诚信徒般,一步一叩,缓步走到奉天殿的中央。
“外臣王颛自知有罪,特前来天朝,跪京请罪。”
“还望大明大皇帝严惩外臣,还望天朝饶恕小邦。”
王颛这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着实让在场一些文臣不齿。
怎么说王颛也是高丽一朝之王,如此谦卑,甚至到了卑微的地步,着实让众人心生鄙夷。
只不过和朱标的看法一致。
眼前这王颛越是谦卑,老朱便越是警惕。
毕竟忍辱负重之人多是心性坚韧。
王颛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自己邻邦小王的威仪,此人也着实不容忽视。
“太子。”
“儿臣领命。”
冲老朱微微拱手后,朱标看向下方跪着的王颛,朗声斥道:
“今日恭顺,回而复叛,你高丽一朝可是做的如此打算?”
“外臣不敢,外臣不敢!”
“不敢?”
朱标上前两步,在距离王颛只有几步之遥的位置站定后,玩味说道:
“你高丽时降时叛,臣服大明、阴结北元,隐有两属之国的意思。”
“如今你身为高丽一朝之主,入我大明跪京请罪,然却在我朝北境陈兵五万。”
“难不成你高丽是想用这五万人马震慑我大明?”
“还是以为区区五万人便能让我朝惶恐,投鼠忌器而不敢处置于你?”
“外臣绝无此心!”
“外臣绝无此心啊,殿下!”
王颛再次叩拜后,连忙说道:
“听闻大皇帝震怒,外臣惶恐至极,故不敢耽搁片刻,连夜出发前来天朝请罪。”
“援助暴元乃外臣一时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