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留步,”熊迹绣喊住她,她站直身,莫名地看着。
“这个我给你,”熊迹绣把爆米条递过去,又从兜里掏出一百元,这个也给你!”
“不不,”黄鸭舌帽老妇清扫工满口拒绝,“我要你钱干嘛,你拿回去,我不该要,这钱多难挣啊。”
不听不闻,熊迹绣顾自走开,无视黄鸭舌帽清扫工在身后喊,他走远了。
走的有点急,回头看那个戴黄鸭舌的老妇没追上来,他放慢脚步,停在原地等卖爆米条的跟上来。
“累死我了,”熊迹绣嘟囔着,见卖爆米条的推着车撵到他跟前。这时熊迹绣突然问,“大爷,我送出去几个了?”
五个,卖爆米条的没好气地回,“我说大兄弟,你是不是心理有问题了,你看哪有像你这样白白往外撒钱的,你家又不是开矿的。”
“少管,”熊迹绣趾高气昂地说,“我就是有钱,这样我高兴,你以为我精神有问题,你看过哪个有精神问题的会拿钱给人,他们不跟你要钱就算你走运。”
刚刚得过抑郁,不过大夫说他好了,还出院回家了,他精神很正常,他就想把钱给一个陌生人的感觉,但他们必须是困难的人,大街上的清扫工都是困难的人,不然那么大岁数干嘛还要上街干活。
“大爷,”熊迹绣跟卖爆米条的说,“我们歇会儿,哎,买冰棍的,过来过来,拿两根,要贵的。”
“哈密瓜的,两元一根,”卖冰棍的说
“来俩,”熊迹绣掏出一个五元的,给了卖冰棍的,找给他一元。
二人蹲在地上吃冰棍,大热天吃冰棍真解凉,卖爆米条的大爷心疼地说,“我从来不敢吃两元的冰棍,要吃也是吃五毛的,那种冰多,想凉快就得吃五毛的。”
熊迹绣:“我没吃过五毛的。”
卖爆米条的:“我说大兄弟,你是不是真的遇到啥事了?”
熊迹绣:“不提它了,细节不说了,我的一个最好的哥们把我坑了,我赔了几百万,我昨天出院,就想着玩点刺激的,你看到的是我白白给出几百块钱,可在我,如同卸掉身上的包袱,我轻松了。快吃,还得继续找下家呢。”
在一个小街道上,有两个清扫工,一男一女,他们在扫地上燃放鞭炮遗留的炮皮子,有的炮皮子还在冒烟。
走过去,拿过两袋爆米条,一人一袋,又一人一百块钱,男的问,“给我们的?!”
熊迹绣:“对,它是你们的,拿着,这是真钱。”
异样的目光注视着熊迹绣,大白天有人送钱,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赶上,搞救济的都主动上门了?
还剩三个就完成任务,要送也快,熊迹绣不希望被赠者啰嗦,给你就要,拉拉扯扯多没意思,又不是我跟你们要钱,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应该不应该,我就是有钱。
街上是不缺流动清扫工的,他们四点就上岗,两班倒,这些人都是上了岁数的老人,之所以熊迹绣认准他们为施赠目标,也是同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