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空气温度陡然又降了一个度,仿佛一股阴寒至极的气流席卷而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玉临的眉头紧紧皱起,满脸都是忧虑之色。招魂香本有镇魂之用。
吕姣受了方儒时话语的强烈刺激,浑身散发着浓烈得令人窒息的怨气。
她已化为厉鬼,周身的阴气宛如浓稠的墨汁一般汹涌翻滚。
即便是普通人,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大堂之中弥漫着的诡异阴森。
那种粘腻的阴气犹如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粘稠液体,紧紧地粘附在人们的肌肤上,皮肤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脊梁骨处涌起一阵寒意,毛骨悚然。
此时此刻,方儒时似乎已经陷入了癫狂状态,他对着空荡荡的四周疯狂咆哮道:“吕姣,我在你们家不过是个赘婿,既然都要当赘婿,我何不做这天下最大的那个,你们就是我路上的拦路石,我一脚踹开,有什么不对?死都死了,为何还要来纠缠我?”
吕姣恶狠狠的说:“你不过是给自己的野心找个借口,明明是你说喜欢我,求娶我的。明明是你说要考取功名给我和孩子一个家。明明是你求着我家收留你,我父母供你读书,没有一丝怨言,你上京赶考的钱还是我父母砸锅卖铁一点点凑的,你怎么下得去手。”
玉临听到了吕姣的话,他满脸鄙夷地看向方儒时,心中的憎恶之情溢于言表。一股股怒气直窜脑门,他起身凑到凤明辰耳边,将吕姣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述。
范赳望着毫无悔过之心的方儒时,实在难以忍受,如果不是坐在这,他都想上去打他两板子。
这人丧心病狂!心肠歹毒至极,野心勃勃,为一己私欲,竟杀害自己妻儿老小,天理难容!
范赳愤怒地站起身来,对着凤明辰恭敬地行了一礼,神情严肃而庄重地说道:“殿下,如今方儒时已亲口承认其罪责,按照东储国的律法,应让他当场签字画押,将其推出门外处以极刑,以正视听。”
凤明辰那双冰冷的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但声音依旧平静如水:“本王觉得,应先禀明父皇,昭告天下此人的罪行,三日后再行问斩。”
范赳听闻此言,不禁点头称是。
杀鸡儆猴,给那些想一步登天,却不走正路的人,敲响一记沉重的警钟。
方儒时精神一下子就垮了,嘴中呢喃道:“不是这样的,我是驸马,是驸马,你们不能杀我。”他低低呢喃了许久。
他眼底的光熄灭了。
许是听到了判决,吕姣身上的怨气忽然消退了一点。
她焦烂的脸贴近方儒时的眼,仿佛要他看清楚他做下的恶。
方儒时想闭上眼,可他的眼皮就像是与眼睑粘在了一起,他怎么都闭不上。
吕姣的样子就像是烙印一样印在他的魂魄上。
方儒时被压着签字画押。
随后,像拖破麻袋的样子拖了下去,他的嘴里还在低低呢喃着呓语。
凤明辰带着一切证据和方儒时签字画押的文书进了宫。
东储皇大怒,将罪行昭告天下,剥夺其探花之荣,三日后午门口斩首。
五公主听说后还不死心,跑出来跪到东储皇书房的门口,哭哭啼啼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