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苏听得有些不耐,往前走了一步,冷斥道:“我管你是谁,仗势欺人,还有没有王法?”
何远志见夙苏是个女子,不屑一笑,嘚瑟的指了指自己,又扫视一圈:“王法?我爹是户部尚书,我姑姑是陛下最宠爱的顺贵嫔,你跟我谈王法?你有资格和我谈王法吗?你当你谁啊?一个下贱玩意?”
何远志仿佛一下子有了底气,狂傲的站直身子,又厌恶的睨了夙苏一眼,眼中迸发邪光,淫邪一笑道:“你个贱人,没爹没娘没脸见人,你跟老子谈王法,贱婊子,在爷身下承欢时,浪荡不堪,在这里装什么清高,下贱婊子。”
夙苏面纱下的脸一凛,那双明亮的眸子染上寒冰,眼中迸发冷冽的光,好想把这贱嘴撕烂。
听到夙苏被骂了那么难听的话,玉潇当场就不干了,怒意染上他的眼,撩起袖子就要上去揍人。
云墨已经起了杀心,眼中冷漠藏着嗜血,宛如九幽地狱,让人心惊颤动。
“住手!”夙苏先拉住玉潇,又呵斥住云墨。
何远志见夙苏没有动,觉得是怕了他,怕了何家,越发得意起来,看向夙苏时,眼中溢满淫邪恶心之色。
“贱人,现在跪下来给老子磕头认错,老子就放过你。”
散开的人群并未离开,其中不知谁看不下去了,提醒了一句:“何公子怕是还不知道,令尊已经被陛下训斥降职,如今只是工部郎中,顺贵嫔也被降为了才人,幽禁起来。”
何远志霎时呆愣住,原本张狂恶心的脸一下就垮了,他才不相信,说这话的人是想死吗?
什么情况?什么意思?前段时日,他那二叔一家被抓,他爹在家中不上朝,天天着急上火,没事就日日管教他,拿他出气,他受不了,就约了几个狐朋狗友去燕城玩了十几日,今日刚回的京城,还没回过家。
何远志望向同行的几个公子,几人也是一脸茫然,他们几人这段时日都混在一起寻欢作乐,浪荡自由的,根本没得到消息。
何远志以为是人胡说,眼神飘忽,目光扫视四周所有人。
“人尽皆知的事,何公子居然不知道。”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没人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何远志脸上阴沉下来。
围观的人都在看热闹,像是在看一只猴在作戏一般,个个脸上表情丰富,有戏谑的,有看戏的,有嘲讽,有鄙夷的。
现在京城谁人不知,何家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何家了,何大人虽然还有个官职在,可身份地位早已不如从前,明白人都知道,何家垮了。
周遭人开始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嘲笑何家大势已去,嘲笑何远志是条疯狗。
何远志听到别人的议论声,像是一群蜜蜂般在他耳边“嗡嗡”作响。他双目赤红,不相信他们说的话,想拉一个人来确认下,可那些人早就躲得远远的。
何远志望向夙苏,也许就是看夙苏一个女子好欺负,认定她惧怕何家,直接提起一个酒坛子就朝着夙苏方向摔过去。
夙苏第一时间拉着玉潇闪开。
何远志见没砸中,一下就气红了眼,冲到摆酒的地方,抬起酒坛就朝着有人的地方扔,酒坛在人脚下碎裂,酒水夹杂着碎片四散飞溅,看热闹的人有不少被碎片误伤。
人群通通都四散奔逃,跑到酒楼外。
事情闹大了,盈香楼本就在热闹的路段,这一番闹腾下来,周围顿时又围来不少看热闹的人。
夙苏和玉潇站在楼梯上看何远志发疯,云墨也扶着掌柜的退到一侧柱子后面。
何远志那几个爬不起来的朋友就倒霉了,酒水混着碎片将他们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