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苏像摸自家小狗仔般慈爱的摸了摸玉潇的脑袋,语重心长道:“玉潇啊!说话有时候婉转点,别人才容易接受。”
玉潇“哦”了一声,像个虚心受教的小学生。
夙苏又把花老爷打量一番,清了清嗓子道:“花老爷,其实我弟弟说的也没错,你们家确实有问题,花老爷难道没感觉到么?你身体越来越虚,夜里难眠,好不容易睡着又不安多梦,睡多久醒来都觉得很累。明明是夏季,却十分阴冷,身体健壮的人没太多感觉,但花老爷却不行,在府里时需用上炭火。还有花老爷是不是觉得自己身子那方便不行了,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胡子也一把一把的掉,还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
夙苏突然噤声,嘴一张一合,无声吐出两个字:“太监。”
花老爷脸色一变,青绿交加,有点被戳破的不悦,可他夙苏说的没错,就是直直戳他心窝子。
花老爷想起玉潇原先的话,此时是真信了几分,看着地上没用的府卫们,先把气撒了,“一群废物,通通给我滚。”
地上的府卫们哪还顾得上身体上的疼痛,能爬就爬,不能爬的滚也滚得远远的。
花小姐拉了拉父亲的衣袖,委委屈屈道:“爹,这吉时快到了。”
花老爷偷瞄一眼夙苏,他无奈的拍拍花小姐的脑袋,轻叹一声:“闺女,这婚取消吧!”
花小姐恍然,小声追问:“爹,他说的都是真的?”
花老爷苦涩的点点头,子嗣不多,对这个女儿那更是放在心尖尖上宠爱的,不想女儿出嫁就给她找赘婿,只要女儿喜欢,来路不明都不算事。
花小姐眼泪婆娑,父亲身体不好了,她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花小姐哭唧唧的问:“可我为什么没感觉啊?”
“女子本属阴,这阴气侵体只会觉得体寒不适,气色不佳,不会有男子那般反应剧烈,实则损伤内体,等发现时恐怕已是卧床不起。”
花小姐轻轻抚了抚脸颊,她今日出嫁,脸上胭脂色重,其实她最近脸色确实不好,苍白无力,体力似乎也不像从前那般了,她还以为是整日在屋里闷着的缘故。
花小姐急促道:“那要怎么办?我们是不是真的会死?”
夙苏双手环胸,高傲的仰起头,不搭理。
花老爷连忙拱拱手道:“是我们的疏忽,请三位去厅里坐坐,喝杯茶。”
玉潇早就对这身新郎服不满意了,嘶吼道:“把我的东西还我。”
花老爷这下也客气了,连连应道:“我这就吩咐人将东西送过来。”
前院里流水席未停,花老爷让花小姐先照看着夙苏他们,自己去前院给宾客们解释解释,婚礼取消,流水席照办,来客都会得到一份小礼物。
宾客虽有疑惑,但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况且吃人的嘴短。
夙苏这边,好茶点心全都送了上来,凤明辰率先拿起一块糕点嗅了嗅,才放心的递给夙苏。
夙苏很是自然的接过点心吃起来。
玉潇拿到自己的衣裳和东西,立刻去把新郎服换了下来,一身白衣无尘,面如冠玉,是个俊秀的翩翩少年郎。
花小姐也去换了一身平常的衣裳,妆容淡雅,淡紫色的衣裳衬托得她精致漂亮,看向玉潇时眼眸中都是亮的。
夙苏微叹一口气,这花家小姐一进门,眼睛就不曾离开玉潇,对玉潇那是动了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