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圈。
厉寒鸣和她一样，走神走得明目张胆。
程宇星、程昱和杨八叶在乖巧捧场。
而燕留风，看似捧场实则走神，眼神都呆呆的，大概也算是一种一心二用。
不愧是你。
梁宿刚这么想了，恰好和燕留风对上眼神。
对方目光稍聚焦了些，但他的脑子应该还在不知道什么地方遨游，所以莫名竖起大拇指给梁宿点了个赞。
梁宿难得脑子一滞。
因为一直在对视，对方的也后知后觉发现了自己大脑出走时干了傻事。
来不及尴尬，脑子也停转了。
又过了两秒。
燕留风率先移开目光，手上换了几个托下巴的动作去看车窗外。
人尴尬的时候就会很忙。
梁宿觉得好玩儿，她没有刻意避开，但注意力还是很快转移了。
旁边的人没发现他俩的小动作。
但观众那么多总有发现的。
毫不意外，cp粉在弹幕舞起来了。
比起先前让部分人觉得有压迫感的氛围，这小插曲算是破了沉闷的气氛，也让观众多点儿乐趣。
正好没多久就到地方了，不必继续沉浸式开讨论会。
但不开会是不开会，也终于和杨九叶汇合了，但汇合后的行程也不轻松。
赶高铁。
换钱。
分开坐车去机场。
赶飞机。
因为乘地铁的时间不长，不足以让嘉宾小睡休息，中间几乎没有消停的时候，还得在去机场的路上见缝插针地做攻略。
这近三个小时过得跟打仗似的。
凌晨01：42。
众人在飞机上坐定。
离起飞还有点时间，摄像机还在拍着，直播也还在继续。不过为后续断播方便，直播的画面换成了嘉宾们手机拍摄的画面。
对年轻人而言，这个时间不算太晚，所以直播间的在线人数挺多的。
弹幕有很多“晚安”“好梦”。
每人大致说了几句准备关机、下播。
做完这些，人只想瘫着。
身体上的累一般般，心理上的累也一般般，但旅途奔波就是这样，两种累叠加起来就挺折磨人的。
【终于！终于可以休息了！我都快看累了！不过这期应该能拍的粗长，好耶！】
【晚安！大家都辛苦了！】
【晚安！十三个小时后再见！】
【一起看节目的大家也晚安！】
“大家，十三个小时后见。”梁宿看着飞速更替弹幕，挑了一句做为结束语。
关闭直播间。
完全放松，长出一口气，躺了。
坐在梁宿右手边的梁语也躺了，但坐在她左手边的杨九叶没躺。
她打开了电脑，继续细化旅游计划。
真是震撼人心。
梁宿心生敬佩的同时意识到杨九叶不止适合管钱，就算没有阿纳托利，她做导游也该是一把好手。
杨九叶活动了一下肩膀。
手指在键盘上动两下，意识到声音略大所以翻出两副耳机给梁宿、梁语。
耳机里在放白噪音。
风扇运转的声音和纸张摩擦、翻动的声音——感觉看见了夏天的某个教室，学生正在里面考试。
两人就这么睡着了。
再醒来时她们已经出现在异国上万米的高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