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画面就此结束。
梁语看着变成雪花屏的屏幕:“那女鬼是在提醒她?”
“是。”
“鬼也会这么好心吗?”
“会啊。”
梁宿之前几乎没遇到过这种类型的鬼,可“几乎没遇到”和“完全没遇到”还是不同的。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能比人与狗之间的差距还大。
鬼与鬼间的差距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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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比鬼还可怕的副本比比皆是——
被校园暴力逼死的女孩儿、被上司pUA到加班猝死的男人、被夫家逼得产后抑郁自杀的全职妈妈……
这种副本的鬼在梁宿看来是在替天行道。
所以,虽然副本推到最后她一定会杀鬼,但这些鬼杀人的时候她并不干涉。
好歹能了了心愿再灰飞烟灭。
这个类型的鬼梁宿都有印象,印象也比较深,但要说个中翘楚……果然还是那个被霸凌致死的小姑娘。
她成绩中游,家庭条件也没那么好。
但这不妨碍她是个好孩子。
她的所有怨气和恶意都集中在霸凌者身上,霸凌者惶惶不可终日,没有再挑选新的受害者。
后来她终于杀死那些披着人皮的“恶鬼”。
同样受霸凌之苦已久的学生并不怕她,视她为守护者,最后阶段甚至鼓起勇气试图阻拦梁宿。
梁宿最终没能真的动手。
不是因为那些学生真的能拦住她,而是因为那女孩儿选择了自行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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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特殊的。
梁宿一直都记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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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想啊。
鬼是人变的,怨气再重的鬼也肯定会有生前的影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部分观众们听梁宿这么说,更加笃定她真的在道观学了一手。
好在大部分人并未当真。
话题也很快从“该不该无差别怕鬼”拐到了“对过世亲人的思念”上。
梁语对道观和梁宿的看法早已跑偏,所以她这会儿完全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很顺畅地接受了姐姐的观点。
当然,这不完全是盲从。
梁语一开始以为女鬼是因为没有怨气才帮助活人的,但仔细想想,这种理由并不合理。
毕竟女鬼都出面了。
她搞这么大动静出来又不杀你,总不可能是为了告诉你小心身后的大蟑螂吧?
梁语下床穿鞋:“所以也可以用活人的逻辑去推鬼的逻辑吗?”
话说的没错。
但梁宿还是忍不住笑她:“这不都是严导他们编的故事吗?当然可以用人的逻辑去推断啊。”
梁语一愣。
她看似冷静地移开目光,耳朵尖却有些发红:“那这女人和女鬼应该没仇吧?
而且那女人都发现那个摄像头了,要说还能提醒什么……
或许是女人经历过的一切女鬼都经历过,她的下场就是女人的未来。
是在提醒她安摄像头的人是谁吗?”
“看看就知道了。”梁宿径直往那女鬼指的地方去了。
那儿有个床头柜。
而床头柜上是个倒扣的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