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颜和顾长松套了马车,把三个孩子都抱到车斗上面,离开了云苗村。
顾一宵的哭声传了一路,听得村里人那叫一个心酸,然后就纷纷堵在刘三儿家门口,骂他们两个是豺狼虎豹,连孩子都下得去手,但是被刘三儿赶走了。
刘三儿不管顾桃嫣坐在院子里绝望哭泣,怕好不容易得来的媳妇儿跑了,赶紧找了根拴狗的绳子把她绑起来,然后去布置新房。
顾父光着膀子,背着藤条亲自去了水根村,可把刘家老大给吓坏了,“伯父您这是做什么啊,这样的大礼我万万受不起的,您有什么话想说就直接开口吧……”
“水生,是伯父对不起你,伯父教女无方,做出了那种不知羞耻的丑事!咱们两家这门婚事,怕是不成了。”
顾父有认错的态度,将事情来龙去脉言简意赅,择重点说了一遍。
刘水生脸一沉,猛地甩开顾父的手,“你们顾家这是欺我一介屠户吗!”
“不是的!我们顾家绝没有那番意思,若是故意欺辱,我就不会替那逆女负荆请罪了,水生,你要打要骂都行,你家这边办喜事的花销我会一力弥补承担……”
顾父看起来不仅像一下老了十岁,两鬓发白,整个人精气神儿都没有了。
“弥补,承担,这是承担不承担的问题吗!”
刘家老大夺过那藤条就要落下,但刘家父母赶紧抢了过来,举人不是官,但也是功名在身了,以民打官是要受罚的!
刘家父母拉着刘水生进了屋,一番好劝,才把人给安抚下来。
要他们说这婚事退就退了,一则顾桃嫣闹出丑事,他们家要是把人娶回来那才叫丢人现眼,二则顾父是举人,把事情闹大对两家都没好处。
倒不如,卖顾父一个人情,以后有啥要帮的,顾父肯定不好推脱,举人老爷的人情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
横竖他们家因为忙着杀猪做生意啥的,请柬没发出去,闹笑话的也不会是他们刘家,就是亏了点定酒菜的钱,而且这钱,现在顾父也答应补回来。
他们家不缺啥的,顶多就是被水根村嘴臭的人戳两下脊梁骨。
刘水生阴着脸,拿着婚书庚帖丢到顾父面前,着实是不给这‘伯父’脸面了,“拿着你们顾家的东西滚,以后不要再来我刘家,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顾老爷,水生这孩子脾气冲,您别往心里去。”刘家父母心里咯噔一声赶紧上前找补,送顾父出门。
教女无方,这是他该挨的骂,只是读书人脸皮薄,他被一个后生骂得这么狠,实在难堪,只能放下一个荷包匆匆离开了。
刘家人看那荷包鼓囊囊的,没细数,但用来弥补筹办婚宴酒席的钱,是只多不少。
……
镇远镖局的镖夫们,跌打损伤都是在葛大夫这里看的,有这层关系在,花青颜和顾长松带着孩子直接就进了内室。
“葛大夫,劳烦您帮忙看看,孩子被炭火烫到了,一直喊疼,您看着给点什么药,让孩子好受些吧?”花青颜眼眶泛红的催促着。
医者仁心,看着顾一宵的伤口,葛大夫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没事儿,你们夫妻俩不用太担心,就是孩子年纪小,皮肉嫩,看起来才特别严重,用过药之后就好了,我先给他开些专门的烫伤药,等好全了,再擦一些祛疤的,年纪小恢复快,以后不一定会留疤。”葛大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