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夫人,俺是朱氏,陆采是俺爷们,烧饭带娃洗衣裳俺都能做,您尽管吩咐。”
受此大礼的花青颜都被吓懵了,机械化的看向顾长松,眼神探究询问。
男人棱角分明的硬朗脸庞上云淡风轻的,“青山兄弟跟我说你遇到难题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受伤了,跟你说有啥用,重点是他俩谁啊?”花青颜拽着他没受伤的手,走到一边。
顾长松看着花青颜为了人手的事急得团团转,心里都骂惨这个笨女人了,活人能被尿憋死?她遇到的问题,无外乎是人手不足,招不到罢了!
他心里恨铁不成钢,但面上云淡风轻:“陆采和朱氏二人是我在牙行买来的死契,以前在府城清平园做过,是熬酱的好手,奈何他们身有缺陷被嫌弃,迟迟没有人要,我和伢人一番游说,只花了五两银子就把他们买回来了,调教都不用,直接就可以上手帮你熬酱。”
花青颜一直在集市上转悠,晒得比之前更黑了,他看着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在家歇着带孩子,让女人养家糊口,算怎么回事儿?
所以他说干就干,从花青颜床头的钱匣子取了五两纹银,在伢人手里买了两个熟手。
死契捏在手上,不用担心他们背主,敢背叛就发卖,有前科的仆人会落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五两银子,两条人命?”花青颜扯了扯唇,笑容有些苦涩。
顾长松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个表情,只当她商人逐利,“花青颜,奸商不是你这么做的。”
总不能要人手,却连五两银子都舍不得出吧。
花青颜深呼吸。
在她眼里陆采和朱氏,都是自由人,是活生生的人命不能以价值来衡量。
可在顾长松、在大炎王朝所有人眼里,仆人奴隶的存在,是他们从小就接受的教育。
改变不了世界,那就改变自己。
大炎王朝可不是二十一世纪,一位冒头突出只会害人害己。
花青颜换了个思路,心情好些了。
顾长松掏银子买仆人这事,虽然做得与她观念背道而驰,但她不得不承认,解了她的燃眉之急,而且顾长松走南北闯江湖,看人的眼光绝不会出差错,陆采和朱氏是顶用的人。
“陆大哥,朱嫂子,既然你们被我家夫君买回来,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花青颜把二人从地上扶起来,接受了家里突然多了两张嘴吃饭的事实。
“买你们回来不是为了使唤的,是为了给百味坊添人才。我夫君说你们是熬酱的好手,那往后百味坊也有劳了。但丑话得说在前头,你们的死契捏在我手里,若敢有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