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松常年在镖局,他不说荤话,身边人说,听久了,自然理解观音/坐莲是什么意思。
他看了看小媳妇那张黝黑但精致的脸,嗓子发干,眼眸冒着杀气,“这句话,刘三儿跟你说的?”
花青颜眼角挂着泪珠,努力装纯:“对的,夫君,他还叫我让他欲仙欲死。”
“嘭!”顾长松忍无可忍,一拳朝着刘三儿的脸砸了过去,随后只听‘哎哟’一声,刘三儿被男人踹进了沟里。
顾长松回过神看着花青颜的时候,眼神里透着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心疼,“先带东西下山,有危险吹口哨。”
他递过来一个石头质感的勺子,花青颜接过来看了看,目光落向刘三儿,“他呢?”
“男人之间的事,女人别问。”顾长松捡起地上的背篓和捆竹绳子,塞进花青颜手里,让她走。
花青颜一步三回头,眼神纯澈得宛如小白兔,直到见不到他身影了,才擦擦眼泪神态自若地下山。
正如顾长松所言,打人的事交给男人来,她这辈子做个人畜无害的白莲花,就好了!
看不见媳妇了,顾长松神色顿时冷了下来,抬步走向刘三窝着的臭山沟,鹰目冒着火,像杀神。
“顾顾顾顾顾顾……”刘三儿结结巴巴,还没叫齐顾长松的名字,就被男人一记左勾拳打得吐出牙齿。
刘三儿七荤八素,一抹脸,都是血,他眼前一黑又晕不过去,哆哆嗦嗦地喊:“出血了,顾长松你得赔钱!”
顾长松懒得理刘三儿,比起别人的话,他更相信和自己三媒六娉拜过堂的花青颜。
他就这么拎着刘三儿的衣服,像拎着一只肥硕的矮脚猪,丢在灌木丛里抬腿就踹。
观音/坐莲?欲仙欲死?他顾长松的女人也敢肖想,刘三儿活腻歪了!
男人一脚又一脚落下,杀猪般的尖叫声一声盖过一声,最后刘三儿奄奄一息成了猪头,他才作罢。
顾长松居高临下看着刘三儿狼狈的怂样,“以后见着我家花氏,绕道走,让我知道你敢多看她一眼,打死你!”
“不,不敢了,我不敢看了,呜呜呜!”刘三儿护着自己的脸,生怕顾长松再给自己来两脚。
顾长松朝着山下方向看了看,没听到口哨声,应该顺利下山了,他朝山林深处走去,继续设置捕猎的陷阱。
花青颜拖着竹子回村,累得半死,更别提双肩背筐里还有两根大竹笋和两只竹鼠,加起来少说三十多斤。
她累得气喘吁吁,顾不得肮脏与否,跑到旁边的小溪掬水喝,觉得解渴了要继续往家走,忽然听到一阵动静。
“顾一宵顾双淮,你们两个听不懂人话是吗?让偷你奶奶的钱给我们,没让你偷绣品,谁知道是不是裹脚布!”
“虎哥,我觉得他们就是心痒痒了,不想认你做老大,所以叫他们偷点钱出来花都这么费劲,打一顿就好了!”
“我看也是。”
花青颜抬眸看去,不远处的林子里站着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看姿势场面,还围着两个比他们矮小的。
为首的孩子吃得膀大腰圆,圆咕隆咚跟个球似的,扎着冲天辫,穿了红肚兜,一副村霸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