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爷平日都会让高郎中给自己请脉,高郎中的医术,她自然是……信得过的。
宋格格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敢多说什么,稍稍顿了顿,宋格格恭恭敬敬道:“是,妾身遵命。”
“你既然到了,那就说说你院儿里的事儿,”维珍道,一边又看向高郎中,“高郎中,把你刚才说的话,再当着宋格格的面儿说一遍。”
“是,奴才遵命,”高郎中躬身道,当下面前宋格格,“宋格格容禀,经奴才查看,乳母郭氏的鹅掌风至少已经染了半月,并非她辩解的只是最近三四日才开始瘙痒脱皮。”
王全子闻言,忙不迭附和道:“郭氏腊月二十四曾告假回家,在家待了三日,腊月二十七回的贝勒府,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日了,必定是回家期间染上的鹅掌风!”
宋格格闻言,顿时面色大变。
若郭氏的鹅掌风只是最近三日才染上的,那郭氏没有察觉,不知情也是有的,但是郭氏都染上鹅掌风这么长时间,如何能没有察觉?
不用想,肯定是郭氏担心自己丢了这乳母的差事,所以才故意隐瞒!
真真就是胆大包天!
就是因为郭氏的胆大包天,以至于另外一名乳母也被传染,要是连二格格也被传染……
宋格格都不敢往下想。
郭氏竟然能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隐瞒了这么长时间,自是因为她这个做主子的御下不严,以至于才落到了今日这般田地。
郭氏自是当罚,可她这个做主子的也难逃其咎。
还有就是,侧福晋……会不会趁机报复她?
报复她的不敬或者是……别的事儿?
宋格格心慌意乱,想去打量维珍是个什么表情,但是却又不敢抬头看,就一直缩着肩膀低着头,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
高郎中跟王全子话都说完了,半晌也不见宋格格这个主子吭声,不管是维护自己院儿里的奴婢、为自己辩解抑或是主动认错,总之一概没有。
看着宋格格的这副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腔子里的样子,维珍不由默默叹气。
宋格格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性子,她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会给宋格格起个“酸鸡”的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