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哪到哪？你灭了整个南疆！我的族人，我的家，我的信徒，都被你给杀了！你杀了他们，甚至连尸首都不留下！”
阿图拉朵双眸猩红，字字泣血，任谁看到或是听到了都会觉得凄惨，如果她不是面对人群说的话。
“所以呢？”季无名神色平淡，“你的族人本就该死，我杀了便杀了，倒是你，南疆的圣女大人，在最后一刻不和你的子民同生共死，毅然决然的拿着他们当垫脚石逃跑，这便是你所谓的在乎他们？”
“你别告诉我你想和这位尊贵的执序大人兴盛南疆，你们如今不过是在犯贱，真当旁人不长眼睛的？”
若是阿图拉朵和索日清真的想为南疆复仇，早八百年就来找麻烦了，也绝对等不到今日和大成的陛下一起来到盛京，只怕是还用那所谓的长生之术忽悠人呢？
也只有成帝那个窝囊才会相信。
也不对，都蠢，就是因为蠢才有今日。
“长生，多好听的两个字啊，惹得古往今来多少英雄配上自己的性命，这样的教训还不够？”季无名不理解，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都不理解，长生二字当真如此令人神往？
季无名突然看向木子淮，“师兄信吗？”
此刻的季无名，眼中的红温未曾褪去，长发凌乱，绝美的脸上说不出的疲惫。
木子淮看着她，你这样，他怎么信？一句长生，几乎葬送了季无名的全部。
他怎可能会信？
季无名摇摇头，“既然都到了，那就让我，还原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所有的谜团在此刻解开，季无名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平静。
“数年前，南疆先圣，也就是这位圣女大人的祖父，研制了一种无名蛊，之所以无名，是因为此蛊效用奇特，种蛊之人百病全消，甚至相传能让死去的人复生，但万事万物皆有利弊，蛊虫之所以是蛊虫，到底是因为起毒性，但先圣蹉跎多年都未知其弊端，于是在自己临将死去之时销毁了所有的蛊虫。
奇特的是，在先圣死后数年，那些曾经种蛊的人都没有出现先圣所以为的不好的症状，所以南疆的人便费尽心机想要重新培养出无名蛊出来。
也正是这个时候，先圣唯一的儿子，对无名蛊有了心思，南疆时代蜗居在那一片小小的土地，是人总会有欲望，更何况是位高权重之人，便是如今，试问在场诸人，谁不想统一天下？
他很聪明，无名蛊的效用让他想到了中原皇帝世代研制的长生之术，于是他便对外相传南疆已有长生蛊。
自然，这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是个人都知道此话不可信，可是对于有了权力富贵的皇权来说，长生二字就是最大的诱惑。
他们信了，相信的彻底，三分真七分假，这位新的南疆圣人让中原的几位皇帝对长生蛊深信不疑。
而这，就是罪恶的开端。
南疆蛊人众多，但蛊人之下还有不为人知的蛊奴，蛊奴大多是在南疆犯了极大罪恶的人才会收到的惩罚，一蛊奴，世代蛊奴，永世都不能翻身。这样的严酷导致了蛊奴的私逃，但大多数他们不会跑出南疆，但凡事总有例外。”
季无名看向顾柔，无视她脸上的震惊，她缓缓开口，“贵妃娘娘，你可真是有本事，能从南疆那样的地方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