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月光洒落在楚阳破败的街头,这里是楚阳的裕华东路的一座街边小楼。柳青小心翼翼地拉着已经几乎完全失明的我走在废墟之间,我们跨过扭曲的金属门框,踏入小楼幽暗的内部。
柳青的军靴踏在那栏杆都没有的楼道台阶上的时候,那些断裂的石板与散落的碎石在她的脚下发出细碎而沉闷的声响,她就那么小心翼翼地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谨慎。
柳青一边后退,一边小声嘱咐着:“廿无,慢一点不着急...好的,留心脚下。”
我跟着柳青的指引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可是这时的我头晕目眩根本就连脚都不敢抬起来,我因为眼角不停流出的鲜血而觉得头重脚轻,每走一步都让我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感,它像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在我的头顶,让我的双腿变得软弱无力。
眼角的鲜血不停地流淌,它们沿着我的脸颊滑落,滴落在我的衣服上,形成了一片片暗红色的斑点。我感到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模糊,我眼前世界中的一切都在快速的旋转着。
眼角的鲜血在我眼前淤积的越来越多,这些血液模糊了我的视线,也模糊了我对现实的感知。我感到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袭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我眼前颠倒。我努力想要站稳,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次尝试都只能让我更加摇晃。
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而扭曲,墙壁上的裂痕仿佛变成了巨大的裂缝,要将我吞噬进去。我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血液的流失,让我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被一点点消耗。
我感到喉咙发干,嘴巴里充满了血腥的味道。我的皮肤变得苍白而冰冷,汗水湿透了我的额头和背部,让我感到一阵寒意袭来。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浅短,仿佛我已经无法从空气中获得足够的氧气。
我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一些奇怪的形状和色彩在我的视野中闪现,让我感到恐惧和不安。我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失去控制,我的肌肉开始抽搐,我的手指开始颤抖。
柳青察觉到了我的状况,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试图给我一些力量和支持。但我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这样的负担,我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消失,我仿佛即将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就在我即将昏迷过去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口中突然多了一种温暖的液体,它正在源源不断的灌入我嘴里,那个味道很腥很热也很甜。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努力擦掉覆盖在眸子上的积血时才看到柳青洁白的腕子上已经流出了大量的血液。
“好点了吗?继续走到,前面才是你可以蜕壳的地方。”柳青说话的时候面色惨白,嘴唇还在颤抖,看得出来她喂了我太多血了。
“老婆...我感觉自己好困...真的好想趴在这里。”我现在感觉眼皮真的好沉,虽然不至于晕倒,可失血造成的晕眩感让我随时都有可能倒头就睡。
柳青紧张的扶住我的脸颊开始检查我的状态,她焦急的询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再喝我一点血。”
她说着就要再次把自己的手腕咬破,我虽然快要昏迷了,但还是努力用几乎失明的眼睛找到了柳青的腕子然后赶忙按住——她不能再给我喂血了,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刚才那次喂血对她的损失有多大。
\"柳青...\"我的声音微弱到自己都听不清楚了,\"我...我还能走。\"
柳青听到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廿无,你不能再逞强了。你的状态...\"她的声音哽咽,但我看到最终还是紧紧地抿住嘴巴,\"行吧,不喝也好,你不喝我还有力气扶着你。来精神点,咱们继续走吧。\"
我看着柳青点了点头,努力集中注意力,但视线中的一切都在晃动,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平衡感。我的心跳在耳边回响,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血液的流失,让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虚弱。我踉跄的脚步在柳青的搀扶下勉强维持着平衡,但随着血液的流失,我感到身体的温度和力量都在迅速地流逝。每一次心跳声都变得异常明显,那“咚咚咚”的心跳声就像是在用水泵将我的血液和温度都一起抽出去。我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这种颤抖从我的四肢开始,逐渐蔓延至全身,仿佛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在拉扯着我的神经。
我开始感到呼吸困难,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我难以呼吸,空气中弥漫着的尘埃和血腥味让我的喉咙发痒。
“快到了,这里的四楼有天蛾人议会留下的血手印,那里是天蛾人约定俗成的庇护所。即使是人形蛾皇一族到了那里,也不会被感知。武廿无,你坚持住啊。”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即使在冷清的月光下也清晰可见。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自己的恐惧和焦虑作斗争。她的心跳加速,我能感觉到她握着我的手在微微颤抖,她的手好凉啊...
随着我们一步步的向着四楼挪动,在三楼的楼道拐角处,皎洁的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落在楼道中。我看到此时她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仿佛所有的血色都被抽离,甚至连她的眸子都失去往日的明亮。她的嘴唇失去了血色,微微颤抖着说:“瞧你那个傻样子,没见过美女吗?”
柳青还不等我回话就踉踉跄跄的走到我的身边架起了我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一手扶着我的腰,另一只手在她满是汗水的额头擦了一把之后就那么扶着我向上走去。
我感到柳青的手臂紧紧地环绕着我的腰,她的单薄的肩膀成了我唯一的支撑。她的呼吸在耳边回响,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沉重,我知道她也因为失血快要不行了。
“果然人形蛾都是渣男,什么都不干还要伺候,老娘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现在的她与其说是扶着我,不如说是背着我,现在我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无缥缈。视线中的一切都在旋转,所以她干脆就让我趴在她的肩膀上,“下辈子再也不找个子高的男人了。根本就扛不动啊。”
我全身因为失血一点力气也用不上了,现在的我完全陷入了黑暗。只能感觉到她背着我往上挪,皮鞋在碎石上摩擦发出哗哗的声响。
“真是好没用啊,不如死掉算了。”我脑子里这个念头不停地盘旋着,它不停地劝我快点去死。
她每一步都走得很慢,我听到她那喋喋不休的抱怨声已经停了,取而代之的她紧咬牙关发出的嘶嘶\"声,她一边努力拖拽着趴在她背上的我,一边又开始抱怨,“好沉啊,武廿无你不许睡。精神点...蜕壳期的人形蛾真是太沉了。”
我很想说话,可就连张开嘴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每踏上一级台阶都会滑落下一大片灰尘与碎石,那一阵阵碎石坠落的声音让我不由想到自己掉下去时的模样。
那碎石坠楼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中回荡,仿佛在为柳青和我艰难的步伐伴奏。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挑战极限。我能感觉到柳青背上的肌肉紧绷到了极点,她的军靴在楼梯上寻找着每一个可能的支撑点,尽管它们已经破损不堪。
我感到她的手臂在颤抖,每一次移动都让她的肌肉紧绷到了极点。我能想象到她额头上的汗珠在月光下闪烁,她的嘴唇紧抿,估计她亚麻色的头发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而贴在脸上了吧。
我尽量放松身体,让自己的重量更均匀地分布在柳青的背上。我能感觉到她的脊椎在压力下发出的微弱声响,那是她承受重量的证明。她的军靴在楼梯上踏出一个个坚实的脚印,尽管她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
“见鬼了,这里居然可以屏蔽我的力量...你给我顶住啊老公...我们到了。”她这句话刚说完,我就能感觉她把我从她的肩膀上放了下来,我努力睁开眼看向这个傻丫头,她的呼吸粗重,汗水混合着灰尘在她的脸上画出了一条条痕迹。
柳青就那么坐在地上看向那一扇白色的木门,门上巨大的血手印清晰可见。在门板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天蛾人文字,在月光的映照下发出了一阵阵幽蓝的光芒。而后门就那么凭空消失了,几个阴影中的人形生物以极快的速度飞速爬行着,就像是一只只皮肤灰白的蜘蛛。它们的脊椎高高隆起就像是背上长了一个巨大的囊肿,它们的膝盖,肩膀,脚踝,以及一切的关节部位都长出尖锐的骨刺,这些骨刺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仿佛是天然的武器。它们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白色,紧绷在骨刺和隆起的肌肉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具干尸。
它们就这么飞速的爬行到了我的面前,它们的鼻子疯狂的在我的身体上嗅着,现在这些‘怪物‘离得很近,我几乎连它们的毛孔都可以看清。它们的翅膀似乎已经萎缩,原本应该被鳞粉铺满的翅膀像是蝉翼一样的透明,我完全可以看到那些翅膀上密集的脉络。
“别怕,她们可都是美女...只是太久没有闻到人形蛾的味儿所以退化了。一会儿你不流鼻血算我输。”柳青这个女流氓,又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想法于是对那群‘怪物‘们嚷嚷着,“有病吗?就不知道打扮一下再过来?味儿也闻够了,让我老公看看你们本来的样子。”
柳青的话音刚落,那些看起来像是“怪物”的天蛾人留守雌性开始发生转变。她们额头伸出的触须似乎是在感受着我散发在空气中那些浓烈的人形蛾信息素,随后的它们仿佛触发了某种神秘的机制,她们那病态的灰白皮肤开始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月光般皎洁的肤色,宛如银屑般洁白的月光洒在她们的肌肤上,散发出淡淡的光辉。
随着转变的进行,她们的身形开始变得柔和,肌肉的线条变得更加流畅,不再是先前的狰狞和凶悍。隆起的脊椎慢慢平整,身体恢复了天蛾人特有的优雅曲线,仿佛从粗糙的石头变成了精美的瓷器。原本萎缩的翅膀重新展开,变得丰满而有力,翅膀上的脉络在月光下闪烁着银色的鳞粉,就像是细密的金刚石撒在上面一样璀璨。
她们的面容也发生了变化,尖锐的下颚变得圆润,眼睛变得更加明亮和有神,闪烁着温柔和智慧的光芒。干枯的头发变得柔顺,如丝般垂落在她们的肩上,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她们的嘴唇重新变得饱满,恢复了血色,宛如熟透的果实,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她们的身体逐渐变得修长,比例完美,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优雅和魅力。她们的肌肤如同白玉,散发着淡淡的光泽,细腻而光滑,宛如丝绸一般。她们的面容精致,眉如远山,目若秋水,嘴唇红润而丰满,仿佛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她们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们的肩上,轻轻拂过她们的肌肤,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她们的翅膀开始快速的震动了起来,虽然我不懂天蛾人语言,可这种信息我却懂得很就像是一群街溜子对着美女吹口哨一样的简单而直白。
“姐妹们,冷静点,他快蜕壳了,你们会害死他的。”她话音未落就一把拽开了一个已经把我的脸舔得挂满了口水的女天蛾人,可其他的天蛾人并没有停下动作,柳青的瞳孔微微收缩,她指节被捏的咔咔作响,“这是我男人!你们想打架吗?”
庇护所在柳青怒吼的一瞬间,静得落针可闻,那些压住我的天蛾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都用那种看死人的眼神看向柳青,那种眼神里充满了冷漠和不屑,甚至还有一些嘲讽。
那个按住我肩膀的长着一头暗金色波浪般的长发的女天蛾人,听到柳青的威胁微微眯起眼睛。她细长的眉毛轻一抖,眼角微微上挑,最后嘴角微微抽动一下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她就像是一头母豹子在保护猎物一样压在我身上,她轻轻用纤细的手指捏捏我的鼻头,然后扬起下巴一副“老娘就碰了,你能怎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