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老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的时候,几个女人在这个小厨房里却开始忙碌了起来。安娜熟练地挽了个发髻,随后拿起两把菜刀手法娴熟的把白菜剁碎。柳青也在拿着一个碗在熟练的搅拌着蛋液。至于王美芳和张大花依旧在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
老李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便对着那几个女人微微欠身,然后退了出来。
老爷子看到炊事员老李退了出来,笑着说:“老李啊,等会儿我们也吃不完那么多。你和你那几个伙计等我们吃完了,就把剩下的饺子拿回去吃吧。这末世了,应该不嫌弃是剩下的饺子吧。”
老李一听,喜上眉梢,连连摆手道:“老军长,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几位少夫人调的馅儿,一看就香得很。我们就等您的饺子了。”
老爷子笑着拿出一支烟,老李赶忙划了一根火柴,躬身凑过去,点燃那支烟。一阵烟雾缭绕,老爷子咳嗽了两下,老李迅速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说道:“老爷子,您有痰吐这里。”老爷子接过手帕,咳了两下,随后赶紧折起来,说道:“老李,你去忙吧,我们爷们自己伺候自己就行。”老李听了,赶忙弯着腰退了出去。
刚退到楼道里,老李就觉得腰酸背痛,他皱着眉头,接连不断地在自己的后腰捶打了两下。这老李并非金大过去的服务人员,而是庐州的本地人,如今他已经六十多岁了。末世前,他是个退休人员,每天的生活就是看看书、写写字。可在这末世,人们连吃口饭都成了奢望,更别提有闲情雅致去读书写字了。老李一边揉着腰,一边晃晃悠悠地走下了楼。
军部里有几个年轻的男女参谋,看了一眼他们眼中的这个“马屁精”,都只是捂着嘴笑了一下,然后纷纷对他点了点头,就走开了。。
回到炊事班,炊事员老王笑着看向他问道:“老爷子怎么说?”老李忍着腰疼说:“一会儿老爷子吃完了让咱们拿饺子。”
老王一听就打趣道:“这会不愤世嫉俗了?多包就有多包的道理。”说完拿出个烟袋锅点了起来,这味儿呛得老李直皱眉,他咳嗽了一阵对老王问道:“你这是什么烟?这么呛?”
老王一听他黑黝黝的脸上满是讥诮,只见他马上一把干枯得像是草一样的东西说道:“什么烟?你还想抽烟啊。那是大人物的事儿。现在一般人都是抽变异草的叶子。来一口吗?”
老李皱着眉,连连咳嗽,最后摆了摆手说道:“我的天,这玩意儿劲儿真大。我可受不了了。哎,对了我的腰扭了。一会儿你帮我请个假,我去流民们来得小帐篷里捏捏腰。”
老王一听笑道:“行,去吧。对了按摩一次几斤精米啊?”
老李依旧咳嗽着说道:“一斤精米一个钟头。行了行了,我去按摩了,发了饺子你给我留几个。”说完,老李就捂着腰退了出去。
老李弯着腰推着一辆自行车,才一出军部的厚重大门,没有走出多远一股恶臭的气味就飘了过来,令他皱眉并好奇地四处张望。这股气味似乎与他记忆中的庐州格格不入,它带着一种末世特有的荒凉与绝望。
紧接着,他步入了庐州的街道,只见末日的阴影如同浓重的雾霾,笼罩在每一个角落。流民们,这些曾经的普通百姓,如今在这末世中艰难求生。他们的身影瘦弱而佝偻,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绝望。一个个就像是末世前小说里的僵尸一样麻木而毫无感情。
老李就这么推着那辆自行车走在路上。在路边,随处可见用简易工具搭建的临时炉灶。这些炉灶往往是用几块破旧的木板和几块石头堆砌而成,上面架着一只破旧的铁锅。流民们就在这样的炉灶上,用舀来的脏水和捡来的柴火,煮着那些变异草籽,希望能从中获取一丝温暖和力量。
老李穿着第四军的军装,自然没有人敢拦路抢他,可流民们总是有意无意的看着他腰里挂着的米袋子。因为在这个黄金和纸钞分文不值的末世,现在这些米对于流民来说根本不是吃的,而是钱。
老李缓缓推着自行车,腰间的疼痛让他不得不一次次地停下来休息。他知道,如果不尽快找到地方按摩一下,恐怕接下来的几天都会是疼痛难熬的。于是,他咬了咬牙,决定前往流民们聚集的小帐篷。
穿过一条条破败的街道,老李终于来到了那片由简陋帆布搭建而成的小帐篷区。这里聚集着各种各样的流民,他们或坐或卧,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仿佛在等待末日的终结。
老李一眼就看见了一个帐篷前挂着“按摩”的牌子,他立刻推着自行车走了过去。帐篷里,一个身穿破旧衣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一张简易的木板床上,他的面前放着几个装着精米的袋子。
“老板娘,我这腰扭了,想捏捏。多少钱啊。”老李边说边从腰里解下米袋子,放在一个叼着手工卷烟的中年大婶面前。
那个有些肥胖的老板娘,叉着腰看向他笑道:“老李,又怎么了?这是去哪疯了?最近变异草籽儿都涨价了。一个钟头,一斤半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