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前职业选手,秦钰熟悉游戏里的每一个角色,甚至各角色不同皮肤间微弱的数值差异。
黎安跟他所装扮的角色,除了服装和假发外,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可门开的瞬间,仍给了秦钰不小的冲击。
黎安是有些偏中性的长相,眉眼轮廓分明,可那微卷的玫红色假发披散在脑后肩头,于鬓边垂下一缕,将略硬的面部棱角修饰后,添了几分柔和。
那双眼睛惯常是漠然的,中和了玫红色长发的暖意,透出些不易接近的冷。
对视之时小小的讶然在那眼睛里亮了点微光,却又很快随着那人回回神后掩去。深邃一双凤眸半弯,兴味盎然地看着人时,会微微眯起,显得眼型狭长,眼尾却又上挑,带出几分暗含小心思的狡黠。
像爬了满墙的玫瑰支出来的最艳的那枝,轻快而慵懒地随风轻晃着,在有人自花下路过时,顽皮勾起人帽檐。
抬手扶帽时,不经意的一眼,却叫人直面了玫瑰的艳丽,由此入了心,念念不忘。
可玫瑰不知道,也不在意,在微风旭日里起舞,似有哼唱的小调,随性又欢快,不将被扰了心境的人放在眼里,转头说不准又会勾起不知谁的帽檐。
思绪骤然崩断,秦钰的眼神沉下去,大步上前,就抓了他将滑下肩头的皮草披帛,堪堪遮了他肩颈,将人往屋里推。
“怎么穿成这样?”
红绿配色的修身旗袍,白粉渐变的长毛披帛,当人存了心思放松身段那一刻,斜靠门上,腰身倚靠间扯动旗袍,腿侧的开叉自然显示出它的存在感。
本就不过膝的下摆袒露了那双修长笔直的腿还不算完,顺着开叉,似乎有往上揭秘更多风景的打算。
喉头一滚,秦钰抓着他的披帛,又用尾端悄悄遮了那风景,整个人挡在他身前,恨不能完全掩盖他的每一寸肌肤,以防被人窥探去一二。
“秋日转凉了,受凉了怎么办?”
压着嗓子,秦钰尽量如常地哄着他进更衣室,满脑子都是:绝不能让别人看见他这副样子!
黎安顺从地退到门后,却并没那么好忽悠,“二十八度的室温,能受个什么凉?”
他还没来得及更多地揭穿那人的小心思,秦钰已是一跨步越进门内,反手扣上了门,拉了他抵在门上,堵了那张将揭穿自己不堪的嘴,粗重地掠夺。
黎安不满地给了他一拳。
秦钰闷哼一声,松了按着他肩膀的手,脑袋抬起来,却很快又垂下去,恋恋又亲了几下才罢休,眼里墨色浓重,带着点因克制而起的猩红,“不准穿这个。”
他很少用这种命令的口吻跟黎安说话,总是有商有量地哄着,深知黎安是吃那一套的。
但此刻他也是被眼前人这身扮相刺激得狠了,独占欲蜂拥而上,叫嚣着想将这人藏起来,语气不自觉地就强硬了起来。
只是他装惯了委屈,略哑的声调婉转出一点饱含酸意的可怜,倒很有些色厉内荏的味道。
这怎么能唬住人呢?
黎安转着眼,揪住他领子,将两人的位置固定在一定距离上,让他不得再往前,也不能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