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乌兹拉图鲁的命令,一人按捺不住地劝告,“赫姆此次也吃够教训了,为他一人过错,叫手下兵卒随他送死,不值。”
乌兹拉图鲁看了说话的人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你不错。”
他话音刚落,说话的人顿感后背寒毛倒竖。
“柴狐。”
乌兹拉图鲁语气沉了几分,“收刀。”
“刺啦”一声刀锋与刀鞘的摩擦声响在身后,向乌兹拉图鲁提建议的人猛地转头,就见本站在乌兹拉图鲁身侧的柴狐,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身后,正一脸不情愿地收刀回鞘。
他是故意的。
没听到刀出鞘,却清晰听到了刀回鞘,只能是持刀者故意为之。
他是在无言地威胁。
柴狐深深看了那人一眼,回到了乌兹拉图鲁身边。
“做错了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等柴狐回到自己身边,乌兹拉图鲁才慢悠悠地回应,“本帅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他手下的兵,选择跟随主将冲锋陷阵,是为建功立业。本帅若是制止,他们的主将会怪我,他们也会怪我。”
说着,乌兹拉图鲁抬眸看了先前说话那人一眼,“本帅虽是联军主帅,但到底大家出身不同,习俗不同,都有各自的主意。若非自己人,本帅管了,反而惹得各部族之间不快。”
“岂不是得不偿失?”
听得乌兹拉图鲁的话,辽沙诸将皆是沉默。
这话再明显不过了。
顺者昌,逆者亡。
看着站在乌兹拉图鲁身侧,冷眼审视着自己等人的柴狐,辽沙诸将面色几变,最后莫不是打着哈哈,说些“元帅说的是”“一切听凭元帅调遣”之类的话。
乌兹拉图鲁笑了笑,“承蒙各位将军赏识。”
诸将打着哈哈,视线交汇间,神色变幻莫测。
战场上刀剑无眼,但好歹能凭实力拼一把;营里的黑手,那可就不知今天闭上的眼,明天还能不能睁开了。
……
战场上,赫姆甚至没等乌兹拉图鲁的传令兵将命令传达到,杀红了眼的人已经挥刀,吆喝着朝着后撤的沙城兵将追了上去。
沙城兵将这时候后撤,正要遭遇上攻城撤兵的辽沙兵,再与赫姆等人缠斗,一时将陷入被前后夹击的危险中。
严季初领了一万兵马出城,紧追着溃逃的辽沙兵,四方在中途遭遇,又是一场混战。
到日上中天,这场混战才落幕,辽沙和大晟两方剩余人马,各自撤回自家的根据地。
岐阴城的战车分三批从岐阴城出发,按严季初紧急送去的指令,途径肆城、叁城,助肆城、叁城守将,将辽沙布防在城外的军队尽数驱逐。
战车与援军在五天后,于贰城集结休整。
辽沙布防在沙洲四城外的军队,也在落败后归拢,从岐阳盆地撤回了榆阳城。
……
黎安给了严季初从内地调兵的权力,却没亲自为他挑可用的军队。
在战事暂缓的时间里,严季初拿着这一次获胜的战绩,亲自走了趟位于祁州之后的湖州、岳州,借调五万兵马到沙洲。
与此同时,跟冰原部族的谈判也有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