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烟究竟是怎么回事?!刹那间,地上的那半截香烟仿若磁石一般,牢牢吸引住了我的目光。我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弯下腰蹲在地上仔细地端详起来。
这仔细一瞧,我顿感毛骨悚然,只见这半截香烟通体洁白,烟头的火早已熄灭,烟杆上的纸有些破裂,些许烟丝漏了出来,过滤嘴底部清晰地印着一圈英文——“arlboro”!
我靠!这半截香烟竟然与汪小鹰之前在道一宫石阶旁所抽的香烟一模一样!我猛地抬起头来环顾着四周。
此时我的心神狂震,我想起了在酒铺打酒时瞥到那个一晃而过,头发灰白的人影,心中暗自思忖道:难道刚才我看到的那个人影真是二师伯汪小鹰吗?!
我的双眼快速地在周围寻找着那个可能就隐匿在附近的身影。
孤零零的几户农家房屋分列街道两旁,有的房门半开着,有的则紧闭门户。袁姓老人已然摸到自家的房门前,似乎正艰难地在身上摸索着钥匙,准备开门,周围并未发现其他人的身影。
或许是今天的酒喝太多了,袁姓老人的手哆哆嗦嗦的,半天也未能将手里的钥匙塞进锁眼儿里。
在炙热的阳光照射下,街道上除了袁姓老人和我,似乎空无一人。稀稀落落的房屋在烈日的暴晒下显得安静而又闷热,空气中充满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让人感觉一时间有些上不来气。
我有些紧张地看着袁姓老人一次又一次地努力开着门锁,我抓着酒葫芦的手微微发着抖,身上开始不停地往外冒汗,上衣早已湿透。此时的我,早已经把换裤子的问题抛在了脑后。
汪小鹰会不会就在附近?!他当真杀人了吗?!他难道已经找到了袁姓老人的住所,准备灭口吗?!我有些后悔了,自从医院“疯狗”的事情发生以后,我又损失了两把飞刀,心里有些肉疼。今日出门的时候,根本没想过今天会出事,身上除了衣袖里的那几根银针,连一把飞刀也没有藏。
我咽了一口口水,此刻说什么都有些晚了,我现在操心的是,倘若待会儿汪小鹰真的要对袁姓老人动手,我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这般放任不管吗?!若是管,且不论我能否对付得了汪小鹰,我又怎能对我的师伯出手呢?!
我有些犹豫不决了,现在的我究竟是该走,还是该留呢?!我的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心底却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他若不是我的二师伯该有多好?!
“嘎吱”一声,不远处的袁姓老人终于打开了门锁,伸手推开了房门。他跌跌撞撞地走进屋里,随后随手把房门掩上了。
袁爷爷已经进屋里了!我的身子靠在墙壁上,脑子飞速旋转着,左右不停地看向街道,心里念叨着:人呢?!汪小鹰人呢?!他现在究竟在哪儿呢?!
“嘎吱!”,我身后不远处突然又传来一声响动,我打了个激灵,连忙扭头朝后看去,却是看见一个中年妇女拿着一把锄头,从一处房屋里走了出来。
当她目光扫过倚在邻居家墙边的我时,眼神充满了戒备,她迅速转身将自家房门上了锁,还伸手拉了拉,以确保安全。然后她才肩扛着锄头,一边狐疑地打量着我,一边绕过我朝房屋背后的土地走去。看样子,她应该是到田地里忙农活去了。
还好,不是汪小鹰!我长舒了一口气,回头望向袁姓老人的房子,盯着那半闭着的房门看着看着,似乎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半截香烟扔在了别人家门口,都到现在了,这附近又没有见到汪小鹰的人影,那汪小鹰会在哪里?!会不会在——?!
我的脸色瞬间一变,抓着酒葫芦猛地冲向袁姓老人的房子。
“哐啷”一下,我使劲推开了袁姓老人的房门,朝屋里冲了进去。
“呼噜噜——呼噜噜——”,前屋里没人,睡觉的里屋传来了袁姓老人打鼾的声音。
我的天啊!吓死我了!我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里想道:袁爷爷睡着了打鼾说明他没事,我还以为汪小鹰就藏在这屋里呢!
我一边抚摸着胸口,平复着紧张的心情,一边缓步朝袁姓老人睡觉的房间走去。
刚走到里屋门口,还没等我进屋,我就被眼前的情景给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