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还想要继续说什么,老爸回头厉声说了一句:素云!好了,不要说了!
老妈气得把手上洗碗布往饭桌上一摔,碗也不洗了,转身出了屋,不再进来。
老爸看着三叔,叹了一口气,说道:让他住校吧!我这里住着也不方便。
三叔头一昂,说道:大哥!不要跟我说其他的,你这里又不是没地方住。平儿的事情你办不好,你就是孙家的罪人!
三叔说完,对那个男孩说道:我回去了,让你大伯明天去给你报名。以后没什么事,就不要往家里跑。
那个男孩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又“哦”了一声。
只见三叔转身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平儿我就交给你们了,你们把平儿照顾好就行,不用送了。
说完,头也没回,大大咧咧出门就走了,留下一屋酒气。
他从小卖部出去的时候,连老妈也没喊一声。老爸一看人走了,紧跟着就往外走。
我看了那个男孩一眼,他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两只手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乍一看,仿佛非常可怜,可是他的两只眼睛却在不停地转着,好像一刻也闲不下来。
我走出门去时,老爸已经追着三叔出去,看不见人影了。老妈此刻正靠在柜台上,一言不发,看样子似乎已经哭过了。
我问道: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老妈看了我一眼,深深出了一口长气,说道:唉,这是你爸的命,和你没关系。
我不太懂,我有点讨厌看到屋里那个男孩,惺惺作态的模样,干脆就坐在小卖部里陪着老妈。
老爸送三叔就没有再回来了。一下午,我上了两次厕所,都看见那个男孩端端正正坐在桌旁,连坐得方向都没有变一下。
晚上,何哥陪着大姐回来了。
一进门看见老妈和我都黑着脸,坐在小卖部,笑道:妈,肆儿,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你们这个样子就像债主来催债,还不起了一样。
大姐笑骂道:你胡说什么呢。
老妈有气无力地回答道:你说的没错,就是债主上门了。
大姐还以为老妈在开玩笑,笑嘻嘻看向我,我使劲点点头。
大姐好奇地拉着何哥跟我进屋一看,一个男孩老老实实坐在桌子边,一动不动。
我算是服了气了,老妈中午扔到桌子上的洗碗巾,仍然还在桌上,原来摆的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他在桌旁坐了一下午,都不知道弄一下。
大姐一愣,问我道:这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