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是握了又紧,紧了又握的,心里也是纠结得像打了结的绳子,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去找郎中,跑到衣柜旁,从里面翻腾出来一瓶治跌打损伤的药膏,然后轻轻地涂满了他的全身。
“唉······”马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今夜怕是不能安睡了,更何况武弟浑身如此多的伤口,说不定会半夜烧起来,自己还是近身照顾为好。
果不其然,朱武半夜竟真的发起了高烧,忙的马直是团团转,又是喂他喝水,又是用毛巾敷额头的,直到卯初时分,他才堪堪退了烧。
马直见状长舒了一口气,眼皮却突然沉得不行,竟禁不住困意,趴在床边睡着了。
约莫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昏迷一夜的朱武终于醒了。
他抬起略显沉重的双眸,望着趴在床边沉睡的马直,心里是既感激又庆幸。
感激的是此时此刻,马直竟然不顾自身安危收留自己,还衣不解带地照顾自己。
庆幸的是,当时自己外出有事,着急回家,不得不赶夜路,路过马庄村时,正好听见马直的呼救,挺身而出救了他。
人啊,还是得多行善事。
一直沉睡的马直似是知道了他已经醒来,忙睁开双眼,一瞧,朱武果真是醒了。
“武弟,你可算是醒了!”
马直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再烧起来。”
“饿了吗?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说着起身便要往厨房走,不料却被朱武给拽住了,“马哥,先不急着做饭,我有事要和你说!”
马直才又坐回到椅子上,眼睛直视着他,问,“说吧,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何事?”
朱武遂一五一十将事情的全部经过讲了出来。
马直听了气得哐哐地捶了几下墙,“如此说来,你们是被那姓贾的给坑了?”
朱武却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现在村里的绝大部分村民都卖身贾府为奴,日日被逼着在那荒山上挖坑种树,稍有懈怠便会被鞭打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