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朱员外惊呼出声,他紧握着李雪的手,问道,“小雪,你实话告诉我,昊儿他昨日是不是找过你?那些难听的话也确实是他说的对不对?”
李雪只是咬着唇,低着头,一言都不发。
朱员外见她若此,哪里还不明白,他双手捧着她的头,直视着她略红的双眼,逼问道,“小雪,说实话!”
李雪还是不说一句。
“你说啊!他是不是去找你了?”
朱员外忍不住吼叫出声,原本还很淡定的李雪吓得浑身一哆嗦,直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还真是如此!”朱员外一面穿衣,一面骂道,“这个小兔崽子,真是长了大本事了!竟敢对着你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今日若是不给他一点教训,以后还不得骑到你头上去!”
“不要啊,老爷!”李雪立即抱住了他,“您不知您昨日突然晕倒有多吓人,全府上下都担忧不已,大家都以为您······昊儿他也是关心则乱,又被那刘大夫的满嘴胡言蒙了心智,这才有些口不择言,您万万不可过去兴师问罪啊!”
听她如此说,朱员外的怒气瞬间减了不少,可心中还是有气,“即便如此,他也不应该对你出言不逊!”
李雪准备再添一把火,只见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老爷,如今这满府上下皆认为我不如先头那位夫人,昊儿定然也认为自己的母亲是天下最好的女子,这些我都知道,所以自打进了府,我一直在努力做一位合格的母亲和妻子。”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今日您这一去,岂不是坐实了我爱告状之名?那以后我将如何面对朱府的下人们?他们还会服我这个夫人吗?”
朱员外听得有些怔愣。
原来,原来自打进了府,她一直都不快乐。
原来,她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是非常介意自己死去的妻子的。
他在原地呆愣了许久,方才转身往堂屋走去。
不过他并没有出去,而是站在了逝去妻子的画像前。
纠结了好半晌,他才将画像摘了下来,重新挂上了一幅山水画,接着又点燃了一根蜡烛,正想将它烧掉,却被从卧房冲出来的李雪给拦住了。
“老爷,这画像不能烧!”
朱员外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方才满心难过的是她,为何现在却要拦着自己?
“小雪已经知道您的心意了,要不咱们还是将这画像塞到柜子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