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现在是在表演乖戾，但是在王新浪说出“您老”这个称呼之后，林煜并没有接着去追问一声“我老吗？”
耍变态也得有个度，如果过头了，反而显得自己像个智障，一点都不吓人了。
最重要的是，把王新浪吓失禁了，对林煜也没有什么好处，场地清理起来也怪麻烦的。
林煜一脸索然无味的神情，平静地说道：“哦，那就随你怎么称呼吧。”
王新浪连忙点头哈腰，招呼道：“哎，哎，那我叫您林总。林总好！”
一个称呼的问题磨叽了这么半天，林煜是真的有点无聊了。他是一个非常阳光的人啊，果然，不适合塑造那种心理变态的角色。
哎，都是为了艺术啊！把自己内心那可以忽略不计的负面情绪拉出来放大，而牺牲自己的美好青春，这就是为艺术而献身啊！
林煜脸上露出了一丝自我陶醉，这神情，落在王新浪的眼里，更加让他摸不着头脑。
王新浪不知道，林煜是满意“林总”这个称呼呢，还是满意自己现在这种战战兢兢的态度呢？
见林煜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王新浪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往上闯：“林总，您应该已经听说了，我是想请您，参加这一届冲天奖的颁奖典礼啊！”
林煜眯着眼睛，这样才好和王新浪对视。虽然，这样的对视，谁也看不清对方的眼神就是了。
但这并不代表这样的对视就是毫无意义的。至少，每一秒钟，都在增加着王新浪的心理压力，一点点地抵近他的底线。
终于，王新浪的目光控制不住地躲闪起来，并且开始一次次地看向了休息室的那扇门。
林煜把握着这个度，在王新浪破防的前一秒钟，开口说道：“没错，我是听说过，但是我的助理应该已经拒绝过你们了。怎么，你不会觉得，我还会对冲天奖抱有什么期待吧？”
说这番话的时候，林煜虽然话语中带着嘲讽，但是这反倒是接近于王新浪来之前想象中的林煜该有的态度了。
虽然完全摸不准林煜会在什么时刻开始下一轮的变态乖戾，但是王新浪也顾不上了，他只想抓住这个空档，把自己想要说的事情说完。
“林总，我知道是冲天奖对不起您在先，我也知道，您自己搞了一个春风奖，说起来，和冲天奖是竞争的关系。但是，我今天真的是带着诚意来跟您谈的！在您拒绝之前，我希望您能先听一听我们的条件！”
王新浪有意识地加快了自己的语速。虽然这样一来，听起来就根本不像是谈判，反而像下属给上司汇报工作。但是，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只要林煜肯答应，王新浪愿意单方面同意把视协一把手的位置给他，让他坐实自己上司这个身份。
当然了，王新浪也没能力决定自己顶头上司的任命，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林煜刚才演得有点累，索性就把那股疲惫，没精神的状态给放大了，懒洋洋地说道：“哦，但是我不想听你说的条件，我想先听听你为什么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