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牢牢占据了颜常清的视线。
那是许子恒。
他破茧而出了。
似乎是发现了颜常清的存在，许子恒朝着颜常清的方向下降而来。
他此刻如同在鲜血里浸泡了一般，全身上下都是浑身的液体，头发软趴趴的，一双洁白的翅膀也变成了红色，尚在往下滴血。
“谢谢你。”
他对着颜常清说道：
“还有，对不起。”
颜常清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他在感谢颜常清让他清醒过来，也在道歉将这些游梦者牵扯进来的事情。
颜常清看着他，却见他的眼睛已经黯淡无光，全身没有一丝生机，就像是风中的烛火。
“你现在……”
“我要死了。”许子恒勉强露出了笑容，“本来我就是早已死去的人，天鹅族已经全灭的现在，我的时间回溯的能力也失去了作用，毕竟这个能力不能用在自己身上。”
“……”颜常清没有说话，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面对一个一心为了守住自己种族，却反而被利用导致全族灭亡的人，这已经不单是痛苦和愧疚，更多的是绝望。
他的身体已经破烂不堪，但损坏的更严重的是他的心灵。
他的心已经干枯了，跟死了一样没有区别。
“以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许子恒的身体开始化为粒子，随风飘落。
爸爸，妈妈，书芹……
他的眼里带着遗憾。
好想再见你们一次啊。
忽然。
他无光的眼睛微微睁大，他看到了颜常清背后的蜘蛛网。
一根蛛丝瞬间穿进了他的头顶。
“这是蜘蛛加护的技能，【入梦】，可以给梦剧里的怪物编织梦境。”
“我不知道你在这疯狂的幻觉中度过了多久的岁月。”颜常清的声音缓缓的传来，“至少在最后一刻，祝你有个好梦。”
“谢谢……”
许子恒闭上了眼睛，露出了微笑。
在最后的梦境里，他看到了空岛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他看到死而复生的族人们，还有自己的家人。
许子恒哭着向他们道歉，而对方却是一边安抚着他，一边平静的接受了。
“晚安。”
看着已经消散的许子恒，颜常清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