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如何表演?”
“怎么啦?”
“我妈回来批了我半天,从早上到中午。她说,明白无误地看出来啦,你和我的关系不正常。”
“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和我妈,讲起话来,喋喋不休,生怕她不知道你和我合拍。喝了两轮红酒,你话更多了,我拉你都拉不住,不停往我妈跟前凑。你酒量不行,不能控制住,少喝点好不好?告诉你,我妈识人无数,凡是喝酒话多的人,要么心里压抑、要么心理扭曲,要么没有定力,这些人入不了她老人家的法眼的。”
“如玉,不是你和妈妈成就了我的功劳,我多说几句感谢的话吗?这不过分吧?”
“还不过分?你抓住我的手不放,拉着我去我妈那里、去魏玉辰那那里、去签约单位的领导那里,我妈在宴会上不住地瞪我!”
“这个记不得了。喝了酒,别人不会认为我们异常吧?”
“那是你认为!你以为就这一点点表演?还有啊,我叫上许波把你弄回宾馆房间,像拖一方木头,弄我了一身汗。许波要保卫魏玉辰,放了你就走掉了。你神志不清,抱着我不让走,动手扯我裙子。喝了酒,力气如牛,我的裙子差点给你撕烂。你太可以了,真做到了白天像教授,晚上像野兽!”
“我真记不得了。”
“你知道在房间里折腾了多久?足有半小时。我妈打电话,问我哪去了,她说宴会快结束了,让我同她一同亮一下相,同几个单位的领导和魏玉辰合个影,到处找不到我,生气啦。”
“对不起,如玉。”
“我跑回去,头发散乱、衣冠不整……丢死人了。你以后别叫我如玉!”
“好吧,颜如玉同志,我可不可以问一下,春节你怎么过?”
“我陪我妈,今年哪里也不去。”
“好嘛,好好陪你妈妈,应该的。我下次见到她,也叫妈。”
“滚!我妈今天不少电话,忙得很,有点烦。”
“怪我怪我。”
“她烦,因为另外的事,同你无关。”
“什么事?”
“贵西省经信委出了一个案件,一个处长被纪委留置了。”
志成刚想说,案件天天有,难道有什么特别的?颜如玉说是经信魏的案件,一下子警觉起来,“哪个处的?看看我认不认识。”
“哪个处我不知道,但是据说那位处长是‘委花’,姓文。”
“名叫文雪茹吗?”
“是的。听我妈说,姓甘的副省长,昨晚被通知配合调查,看样子卷在中间,搅得很深!”
平地起惊雷,一个接着一个,志成忙问:“甘成云副省长吗?他昨晚不是在签字仪式上致词了吗?”志成第二次近距离接触甘成云,握了副省长的大手,温暖如春。甘成云致词热情洋溢、文采斐然,让志成敬仰。清楚记得,甘成云走到非洲兄弟跟着,没有用翻译,流畅对答了好一阵,竖了三回大拇指,志成的外语功夫,只听懂了三分之一。
“致词完了以后,他打算离开的,说政府有规定,不能参加企业的宴请吃喝,貌似自我要求很严。我妈和魏玉辰等人,还送出去。在宾馆门口,专案组等着的,大家没有觉得异样,送上了车,去的却是留置姓文的处长的办案地点。我妈上午找了一个电话,拨打甘成云手机,通了半天,一直没有人接。”
“你确定?”
“什么确定不确定的。这同你我无关,你当新闻听吧。我妈今天上午为什么批我,说无论在政府、还是在公司,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一定不能有,不该拿的钱,一定不能拿,还不是因为昨晚看到你的表演。大约文处长和甘省长两个,有暧昧之处,我妈有联想。”
志成想起有几天没有钱进的信息了。文雪茹被留置,同钱进有关吗?钱进是否因此失去了自由?
志成心烦意乱,顾不得和颜如玉说“新春快乐”,慌忙挂断电话,立马拨了钱进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