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玄生从得胜钩上,摘下亮银龙舌枪,催马向前。
这匹马是从耽罗岛上得来,本是金国特意寻来的大宛良马,是作为耽罗岛上改良马种用的种马,被徐玄生一锅端来,把它挑出来,作了座骑。
此马通体赤毛,犹如火炭一般,肩高腿长,不亚于三国时期的赤兔宝马,应该是同出一源,皆为汗血宝马。
徐玄生内衬软甲,外罩白袍,骑在赤兔马上,就差头戴金冠,手舞画戟,简直如同吕布一般。
卢俊义瞧着,也暗赞一句,
好一个少年英雄!
“来者可是河北太名府卢员外!”
“正是卢某!”
“卢员外澹泊功名,不图富贵,多年来独善其身,修心养性,在太名府作一富家翁,逍遥自在,
如今被人设计,骗上梁山,沦落为寇,致祖宗蒙羞,子孙失路,岂不悲乎?
大丈夫生于世间,修成文武艺,本当建功立业,名标青史,如今被宵小玩弄于股掌之上,混迹于乌合徒众之中,卢员外真心自甘吗?”
徐玄生虽然对卢俊义这人未无好感,主要还是其人自私,不辩大是大非,自甘堕落,不思反抗。
但其实也很同情此人,身怀绝艺,却被一群鸡鸣狗盗的鼠辈设局,假托仁人,坑惨了,被骗上山来,作了一个草寇,虽然尊他坐了第二把交椅,却并无多大的权利。与一般头领并无不同。
若此人能洗心革面,报效国家,或许也能成就一番功业。
“这个……。”
卢俊义未料到徐玄生不按常理出牌,交浅言深,开口就揭人伤疤,直接撒上一把盐,让他始料未及!
他何曾想上梁山落草为寇,还不是陷入局中,被逼杀人,断了后路无处容身,迫不得已,才上梁山入伙的。
本按自己的想法,朝纲腐败,世道炎凉,凭着自己一身艺业,守着祖宗田产,无拘无束,过完一辈子也罢!
如今身陷贼窟,进退两难,一世英名,尽付东流,实是无奈憋屈窝囊之至,心里有如土塞石堵一般,今被徐玄生戳中心事,不禁悲从中来,只得悠悠一叹!
“唉!事已至此,夫复何言?卢某既已出场,还请将军不吝赐教!”
“好!今日不是畅谈之时,来日我亲上梁山,再找员外叙话!
今日相逢,且切磋一下,让我见识见识河北英雄的绝世枪法!不枉到此一遭,看枪!”
徐玄生说开干就干,胯下赤兔,善知人意,四蹄发力,迅疾如风,马动枪随,枪如闪电马如龙,直向卢俊义冲去!
他今日并非要说动卢俊义阵前反正归顺,而是用话挑动他一下,在他心里埋下不甘的种子,为日后的招安作个铺垫!
卢俊义作为积年的高手,上阵自然身心合一,早有准备,见徐玄生放马过来,亦催马来战!
两人错马交手一合,枪法毕是变化莫测,招式不容使老,一招数式,点到即止。
徐玄生这段时间,与岳王爷在一起,两人枪法切磋,兄弟间互传绝招,徐玄生的惊龙十八枪,本是道门绝艺,非同凡响。
而岳王爷的枪法得到师父陕西大侠铁臂金枪周侗,加上岳王爷天赋极高,慢慢自成一家,形成后世闻名的岳家枪。
两种枪法,经两人研究揉合,又创出了不少新招,使得两人的枪法大进!
卢俊义的枪法,据传亦是传自大侠周侗,与岳王爷同一出一师。
卢俊义不事官场权贵,不用迎来送往,不担心衣食温饱,几十年专心练枪,枪法虽然守成,却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水准!
两人交手,渐于佳境,卢俊义胜在枪法炉火纯菁,老练精熟,一招一式,浑如流水,宛若天成,恰如德芙,纵享丝滑,变化转换之间,毫无痕迹!
而徐玄生却胜在他知对方枪法招式,对方对他一无所知,每招每式,能预得先知,形如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