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些儿子们,心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想法,他根本无需多想,比起与他一脉相承的亲儿子们,显然他如今“暂时”更信任不轻易站队的唐玉怀。
乾清宫外一道不起眼的身影很快就趁机浑水摸鱼跑了出去,去了哪里无人知道。
对方熟练的溜出去,没有被人发觉,且在遇上宫墙内的巡逻禁军时,一直低垂着头,存在感极低,叫人根本不会去特意关注。
更别说记住他的脸了...
总之,天武帝在乾清宫收到一份密折,而后暴怒的消息在某些一直盯着皇城的人眼中,很快就成了透明且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八皇子...自然也不例外,他这段时日格外在意宫内父皇的一举一动,前有湖州自己潜藏的秘密随时可能被唐玉怀发现...
后有楚曦与寒耀君等人上折子,表示军中有人通敌叛国,已被抓,随时可能会被送入京中候审。
这于他而言,就是两把大闸刀,都悬在他的脖子上,随时随地可能落下来,令他寝食难安。
皇宫内,他没少安插探子,有些是母妃为他早早布下的,后面给了一部分他,有些则是他自己悄悄安插的。
这些人平时都曾为他从宫中传递出了一些消息,至于传递消息的方式一向都是各自不露面,留下特殊的印记,图案,或是花放在固定的位置。
至于消息则用纸写下,藏在固定的位置,等接头人看到那些特殊印记,自然就会有人去拿消息,想办法送出宫,传到八皇子府。
周含谨看到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字,下意识的忽略字体的难看,而是关注内容。
——湖州事情败露,陛下震怒。
他眼眸立刻暗了下来,默不作声的将纸条往旁边的油灯上点燃,眼看着那纸条快要烧到自己的手指,他才不紧不慢的松开。
任由那点燃的纸条烧着,落在地上。
“研墨。”周含谨手指弯曲,轻叩了几下桌面,目光落在前面放好的几个折子上。
身边候着的太监,闻言,立即安静的上前研墨。
周含谨提笔,迅速的写下了一封信,而这封信很快就被送出了府,悄悄送进了姚府。
——
同在京城的质子府。
身为魏王嫡子的周嘉良,此时也收到了一封信,来自飞鸽传书,且似乎是从边关方向飞来的,信中的内容就写着——西安水患淹城,几万将士与十几万百姓已撤出城,连夜上山驻扎。
至于
他手指弹了下信,似笑非笑道,“这下热闹了,消息要是传出去,百姓热闹,朝堂更热闹!”
都是皇子,谁都想把其他人逐出京,或是彻底没了争储的资格。
这么好的一个把柄...
哦,不,几个把柄被发现的话...
啧啧,想来,朝堂要热闹好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