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管家话音刚落,高俅便急匆匆推门而入,见蔡京果然在会客,生生咽回到嘴边的话。
蔡京见高俅如此无礼,将手中茶杯用力撂下,面沉如水:“高太尉未免太过失礼了!”
高俅闻言,连忙躬身答道:“实在事出有因,太师大人有大量,莫与下官计较。”
蔡京见高俅明显有要事相商的模样,只是碍于有人在场不愿多说。一向很有眼力见的王黼也察觉出高俅异样,连忙起身向蔡京辞行。
蔡京只好将梁山之事暂且放下,所幸也只是廯疥之患,无碍大局。
只是在王黼临走之时,蔡京特地叮嘱了句:“北上路过沧州时可去寻柴进了解些有关曾头市的消息,此人在绿林中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兴许能派上大用处。”
王黼是乘船离开蔡府的,每次过来,王黼都会感慨万千,一边羡慕蔡府的富丽堂皇,一边哀叹自身的贫穷。对蔡京目前的权势更是眼热的紧,明明那么有权有钱,还如此的精打细算更值得所有人学习。
王黼心里算了笔账:每年岁币五十万两,这钱全拿出去若能买回幽、蓟两州,想必官家也是愿意的,他只拿十万两,给蔡京腾出四十万两,其竟仍嫌不够,真是越富越贪。如今倒好,差事是到手了,可两万两银子怎拿的出手,不出意外他还得垫付不少,念及此处,王黼便心如刀绞,忍不住冲蔡府方向暗骂了句“狗官!”
另一边送走王黼后,蔡京重新落座,还未开口询问,高俅便迫不及待的上前说道:“太师,祸事至已,童相在江南吃了败仗。”
蔡京诧异的抬眼望了望高俅,缓声说道:“童相那边的情况我早已了解,战场之上胜败乃兵家常事,休整些时日,再战便是。”
高俅震惊的看着蔡京,不可置信的说道:“太师,童相被围在苏州眼看危在旦夕,哪还有休整再战的机会?”
正在喝茶润嗓的蔡京得闻此言,差点没呛死过去,一边咳嗽,一边抓住高俅衣袖急切问道:“此。。话当真?”
没等高俅答复,蔡京直起身快步来到隔壁书房,翻出一本军报仔细念道致枢密院,昔者,吾皇御极,海内晏安,然方腊贼子,起于草莽,啸聚山林,犯上作乱,煽动愚民,祸乱东南。吾皇震怒,特命本帅统率大军,南征叛逆,以靖妖氛。今将战况略陈如左:
本帅接旨之后,即日点齐兵马,誓师出征。虑及贼势浩大,特分兵两路,以分贼势。吾与节度使王焕,各领精兵数万,分途进发。吾自领一路,直指杭州;王焕则领另一路,攻向歙州。两路大军,约定于睦州会合,共谋破贼之策。
方腊贼党,闻吾大军压境,非但不惧,反而声势愈盛,纠集贼众,妄图阻我天兵。吾与王焕大人所部,沿途遭遇贼兵多次袭扰,然吾军士气高昂,奋勇杀敌,贼兵屡战屡败,未能阻我前行之路。
及至秀州、湖州之地,贼势尤盛。方腊亲率贼众,与我两路大军激战数日。秀州之战,吾军奋勇当先,斩将搴旗,贼兵大败,然亦伤亡惨重。湖州之战,王焕大人指挥若定,设伏以待,贼兵陷入重围,死伤无数。然贼党狡诈,趁夜遁去,吾军虽胜,未能全歼其众。
两战之后,吾与王焕大人所部,皆已疲惫不堪。然吾等深知,贼不灭,国不宁。故吾等虽疲,仍须奋勇向前,以期早日荡平贼寇,还我大好河山于清明。今特将战况上报朝廷,伏望吾皇圣裁。吾等誓死效命,以报皇恩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