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闻言,望了眼吴用,虽心有不满,还是暂先克制,准备事后询问。毕竟在晁盖看来,宋江乃知根知底的兄弟,看清这个世道后,早晚会上梁山,没必要对其隐瞒;且宋江若知道梁山此时做下的大事,说不定会改变想法,不去什么劳什子江州,直接就留下来也未可知。
宋江见晁盖、吴用及场中各头领神色各异,虽知其中有大事瞒着他,却也识趣的未曾多问。
这般又过了两个时辰左右后,一群喽啰押着一男一女来到聚义厅中,虽然被捆缚的二人皆带着头套,看不清模样,但宋江还是猜到他们的身份,黝黑的面庞因愤怒而开始泛红。
雷横见人已押到,直起身来,拍着桌子对宋江两名公人说道:“二位喝了这么多茶水,咱陪你们去方便方便?”
张千、宋万互相望了一眼对方,死死拽住宋江衣袖,哀求道:“押司救命、押司救命。”
宋江知道雷横用意,接下来的场面这两名公人不适合待在此处,便冲他们说道:“放心,各位好汉不会为难没做亏心事的良善之人。”
听出宋江声音的张文远,顿时浑身抖瑟,又不敢过多激怒宋江,只好对张千、宋万骂道:“狗东西收了钱还出卖我,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张千、宋万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走出门外,再不敢多看一眼。
陪在二人左右的雷横出言警告道:“下山之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用咱教你们吧?”
张千、宋万早就吓破了胆,哪敢不应,直说:“没上过山,没见过任何人。”
雷横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安排站岗的喽啰扶着二人回住所歇息,随后转身回到聚义厅看一场好戏。
此时摘去头套的张文远、阎婆惜看清身处环境后,顿时陷入绝望。为求活命,二人开始互相推诿责任。
张文远骂阎婆惜荡妇,不知羞耻,主动勾引他,并用宋江家资诱惑,反诗也是阎婆惜提供给他的,甚至连收买公人害宋江性命的钱也是阎婆惜出的。
阎婆惜则骂张文远,软蛋没担当,遇到事只会怪女人;可是阎婆惜心中真正怨恨的却是宋江,骂着骂着便不管不顾开始数落起宋江;说其不懂风情,怨他引狼入室,假仁假义,宁愿撒钱给泥腿子,也不愿安稳度日。。。
宋江见阎婆惜越说越离谱,还愈发来劲,甚至说起闺房之事,立马坐不住,怒拍桌案:“奸夫淫妇还敢呱噪,咱好心为你安葬老父,为你置办遮风挡雨之地;你却恩将仇报,欲致我于死地,简直狼心狗肺,毫无廉耻;可怜宋某一世清名竟毁于妇人之手,真是上愧父母,下愧兄弟,有眼无珠啊。”
卢俊义感同身受,抽出一把解腕刀递给宋江:“宋兄何必与他们废话,且剖腹挖心看看到底是黑还是白?”
此话一出,张文远、阎婆惜立马止声,张文远素有急智,见宋江依然披枷戴锁,连忙补救道:“押司饶命,我愿意劝说知县大人为押司翻案。”
宋江闻言,凄惨一笑,指着面上金印反问:“翻案?”
言罢,宋江转过身去,再不愿多看这二人一眼,只是大声说道:“宋某戴枷不便动手,哪位兄弟替我结果了这对奸夫淫妇。”
卢俊义见宋江如此扫兴,不免有些失望,遂一把将短刀插在案桌上,用嫌弃的眼神看了看张文远和阎婆惜,好似杀这二人会脏了手一般。
眼见求饶无果,张文远和阎婆惜哭天抢地,还失了禁,众好汉捂鼻远离;最后晁盖实在看不下去,拔出解腕刀递给刘唐,示意他尽快动手,别扰得人心烦。
刘唐虽面恶,但心善;先砍下二人首级,给他们个痛快,再剖腹挖心,以观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