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无言以对,更不敢回头,只是浑身颤抖着冲王焕再次确认道:“可否放了这帮兄弟,他们有功于大宋。”
王焕依然未答应,只是盯着杨志,步步紧逼:“杨志你若不把握此次机会,继续执迷不悟,难道要让忠义杨家在地下蒙羞,在后世蒙羞吗?”
杨志痛苦的紧闭双眼,沉默着翻身下马,面向梁山、曾头市众人,双膝下跪,硬生生磕了三个响头。
这般作为,杜壆、孙安等人自然知道杨志已做出抉择。
袁朗见杜壆面色难看,从未有过的震怒和失望,忍不住冲杨志骂道:“忘恩负义的小人,你既愿意当狗,就不必假惺惺的装模作样了。”
杜壆深知此行的最大危机出现了,快速稳下心神,与孙安小声商量道:“杨志恐怕早有此心,不然王焕怎会正好出现在此处。”
孙安望了望官兵阵形,弓弩手早已蓄势待发,强冲肯定是行不通了,便对杜壆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先撤吧。”
杜壆点了点头,二人分工合作,正欲撤退之际,卢俊义、许贯忠一行联袂而至,并带来了种师道和折可大的书信。
信中言明绿林之士需要怀柔,逼得太紧,同室操戈,反倒不美,不如放其离去,以图后计。
王焕虽知种师道和折可大的立场,内心也是站在他们那边,可是王焕背后之人的命令亦不好违背,一时陷入两难之境。
许贯忠快速向杜壆、孙安了解完他们此行经过后,胸有成竹、单人匹马的前去寻王焕。
王焕也正需要一个中间人来传话,见许贯忠一副文人打扮,亦不敢轻慢。
二人一番见礼之后,许贯忠先向王焕报喜道:“折家军率先攻下麟州城,种家军亦不遑多让攻陷了银州城,仔细经营这两处咽喉要地,西夏贼子再不敢有东出之心,为圣上贺,为诸公贺!”
王焕闻言,不喜反忧,许贯忠见状明知故问道:“王节使为何事担忧?未来十年内西夏只有防守之力,应无暇寇边。”
王焕抹了抹胸前长须,叹道:“让阁下见效了,王某所忧之事正是寸功未立,无法向朝廷交差。”
许贯忠洒然一笑:“杨志曾率兵在辽国大败神勇军,目前还有部分军旗衣甲可做证明。”
此言一出,立马解决了王焕所面临的大难题,一时宾主俱欢。
最终由杜壆、孙安提供收集的西夏神勇军旗帜和衣甲以作交换,王焕这才让出一条通道。
几经波折,杜壆、孙安、卢俊义、方杰、栾廷玉、钮文忠、山士奇、樊瑞一行终于顺利踏入宋地。倒是没有生出其他幺蛾子,只是众人对于耶律南仙的归属起了争议。
呼延灼、关胜等人之所以对耶律南仙视而不见,自然是清楚其中的利害得失,这位辽国公主已成烫手山芋,是死是活已无区别。
方杰、钮文忠、栾廷玉、山士奇、樊瑞各方势力代表一致认为许贯忠当为天下第一,毕竟若无其精心谋划,众人怕是难以活着归宋。
许贯忠却很坚定的拒绝了,理由是:他只作为军师出谋划策,真正一锤定音之人是卢俊义。
卢俊义和许贯忠先前已通过气,因此卢俊义对这位辽国公主起了杀心,因为她的存在可能会让柴进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