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得知如此有趣之人,柴进倒想会一会这“曲江鼍”,便冲李助说道:“何处可以寻到此人?”
李助见担忧的事果然发生,叹息道:“哥哥,这人只在江上讨生活,我等兄弟又无人熟悉水性,若着了闻人世崇的道,岂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李助见柴进似有所触动,连忙补了句:“闻人世崇有时还是很守规矩的,不如咱们分批上船,等过了江州,再寻他法。”
柴进心有不甘地问道:“难道这人从不上岸,那他如何收钱?”
杜壆解释道:“哥哥有所不知,这人邪性的地方就在于,似乎并不看重钱财,若是人过江每人一枚铜钱即可,船里有货按一艘船一两银子计费,要是运的违禁物品则一艘船一两金子。给少了觉得你不尊敬他,要杀你;给多了也不行,觉得你不守规矩,还是要杀你。”
柴进闻言笑着说道:“有意思,不过他收钱也是在江上收吗?”
李助点头补充道:“在江上的每处必经之地,会飘着艘木船,掌舵之人将钱放到那艘木船上,并取走一只草编的蚱蜢就可平安离去。”
柴进闻言诧异道:“人都不露面,那如何知道哪艘船放了钱,哪艘船没放钱,给的够不够也无从知晓啊?”
李助答道:“这也正是此人聪明之处,他只管立规矩,然后不时抽查江上的船只,没草蚱蜢的全被沉了江;有草蚱蜢的,便开始算钱,他能查到每天过往了多少船只、货物和人,只计算总数,多了要杀,少了也要杀,一来二去几次过后,所有走这段水路的人便开始互相监督,自发地守起规矩,因为不知道哪天自己就遇上闻人世崇了。”
柴进皱着眉头一时想不通,这般做法实在漏洞百出,报侥幸心理不给的,或者中途有人取走钱财的,那岂不是抽查到谁,谁就必死无疑了,毕竟不可控因素太多。难怪李助如此排斥此人,行事确实古怪,处处透着邪性。
分析了一下利益得失之后,柴进决定还是先去鄂州探查下情况再做计较。
这日柴进、李助、孙安、卞祥、柴胜、曾家兄弟九人带足金银先行出发,赶往鄂州。想着备好船只后,再派人通知杜壆等人,与之汇合。
因在各地犯下命案,众人皆稍做易容。谁知做了无用功,一路风平浪静,竟无人知晓柴进等人在段家庄、当阳、长林做下的滔天大事。
原来荆门军制下被人劫了法场,还差点丢了城池,若让这等消息扩散出去,恐怕官位难保、前程尽毁,因此主动瞒下此事,只在当阳、长林境内抓捕柴进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