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客人?什么人会不请自来,到荒凉的边境线上?”西门顺天问道。
“说是故人之子,您下去一见便知。”西门牧冬笑着说道。
“哈哈,你这孩子竟然也学会卖关子了,好!我下去见一见,二弟你跟我一起去。”西门顺天笑着说道,自己的这个儿子总算有些开窍了,原本他还以为自己的教育会让西门牧冬成为一个呆书呆子,没有丝毫趣味,如此看来自己是多虑了,心情大好的他迈步走进了会客厅。
可是西门顺天从未见过刘弈,见到眼前这名少年顿时语塞,想要说话却不知如何开口,刘弈见状也猜测到了,站起身来拱手行礼问候:“见过西门家主,晚辈刘氏刘弈,父亲是刘海笙。”
“刘海笙?!原来你就是刘弈!”西门顺天听到刘海笙的名字后脸上明显非常高兴,连忙上前仔细打量刘弈,“你就是海笙的儿子,总算是见到活的了!长这么大了都!”西门顺天激动的语无伦次,拿手比了比刘弈的个子,虽然不如他高大,但也竖起大拇指连连夸赞,“好孩子啊。。。。。。”西门顺天顿了顿原本高兴的脸上慢慢失落下来。“老爷子他怎么样了?身体如何?”西门顺天搓了搓脸转移话题问道。
“我爷爷他身体很好,我暂未接手族中事务,大部分还需要爷爷去操劳,伯父,晚辈突然造访,还望多多见谅!”刘弈笑着回答道。
“哪里的话,跟伯父就不要这么客气了,想来随时可以来玩!”西门顺天抬手摸了摸刘弈的脑袋,看上去颇为喜欢的样子。
“父亲,午餐准备好了,咱们入座边吃边聊吧。”西门牧冬提醒道。
“好好!边吃边聊!走!”说着西门顺天非常自然的拉起刘弈的手往餐厅走去,这和刘弈的猜想完全不同,从西门顺天的表现看,他好像对自己特别关心的样子,明明两人是第一次见面,而且也没有从其他人口中得知过些什么信息,从刘海铭和刘海励口中也只是提到过暂时不要与之有什么冲突,也没有涉及到现在这种情况的信息。
西门顺天拉着刘弈到餐桌入座,特地让刘弈坐在自己身边,席间不停的给刘弈夹菜,这么热情让刘弈多少有些不适应。
“伯父,您对我这么热情,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刘弈挠挠头道。
“哎呦!真的是,一激动起来都忘了给你说了,大复兴初期华夏着手建立西南防御阵线,海笙和我是不同开拓队的队长,有一次在支援边境线建设队的时候,我们两队分别负责警戒工作,不幸的是那天建设队遇到了大批异兽进攻,建设队全军覆没,我们两个队伍被异兽群包围,无法脱身,直到战斗到只剩我们两个人,才侥幸逃脱异兽追捕,当时我俩真的是九死一生,就在山沟沟里喘息片刻,海笙把身上仅有的一点食物分给了我,要不是那点食物我没准真扛不到救援队到来。”西门顺天说着说着仿佛回想起了当年的光景,脸上露出了怀念的感情,“我当时问他,你把这食物给我了,你怎么办?你猜他咋说,哈哈,他说要是回不去了,就让我替他照顾好他的家人!当时我就恼了,你说这是啥话?!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动不动就说死啊活啊的?”
“您拒绝了吗?”刘弈问道。
“我当然拒绝了!我说啊,要照顾你自己照顾!我自己连老婆都没有呢!可顾不上你家的人!”西门顺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样子是非常开心,“接着你爸就要把给我的食物给抢回去!我更不乐意了,给出去的东西哪有往回拿的?!于是我就赶忙把东西塞进嘴里,当然没有全吃啊,有留给他,虽然不能饱腹,但也足够我俩人坚持一阵子了。”
“都这时候了,您俩还有力气争执这个。。。”刘弈有些无语。
“嗨!男人嘛!又是难兄难弟的,一问年龄,我比你爸大十岁,他叫我一声哥,我叫他一声弟,这就算结拜了,晚上我俩躺在山沟沟里一边看星星,一边祈祷救援队能尽快找到我们,还真应验了,第二天凌晨的时候,救援队在山沟沟里找到我俩了,给就回去了,可是哇海笙他当时已经昏迷了,后来从救援队口中我才得知,海笙没有把我留给他的食物吃掉,而是握在手里等我扛不住的时候留给我的。。。”说到这里,西门顺天眼眶红润起来,刘弈心里也非常不是滋味儿,他发现自己其实对父亲刘海笙一点也不了解,对他的认识只能从二叔三叔和爷爷口中,以及这些生前的友人口中收集关于他的记忆碎片。
“后来呢?”一旁的沈星河问道。
“后来。。。救援队把我们带回去后,海笙被调到西北防御阵线支援西北建设去了,我们二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直到华夏国正式建国成立,我出任西南防御阵线的负责人,他也撤到后方去发展了,不再过问边境线的战事,我们都很忙,便没有了联系,只能从电视新闻上了解他的近况,最后听到他的消息还是十几年前。。。”西门顺天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
刘弈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听着西门顺天讲述往事,沈星河听着这些却觉得讽刺的很,当年与西门家主共同遇难结下生死之交的刘海笙,在多年以后竟然会被自己结拜兄弟的亲弟弟设计暗杀,沈星河独自在一旁端起酒杯独饮。
酒过三巡,西门顺天忽然道:“对了,牧冬啊,怎么不见你二叔?他不是跟我一起回来的吗?去哪里了?”
“父亲,二叔还没进会客厅的时候跟我说临时有点急事,先回去了。”西门牧冬回答道。
“真是没有教养!有客人来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儿就跑了!”西门顺天脸上有些怒色,但又马上压下去,“小弈哇,你别介意哇,喝了点酒有点激动!”
“伯父哪里的话,晚辈怎么会介意。”刘弈摆摆手端起酒杯,“二当家肯定真的是有急事,才匆匆离开的,今日晚辈也只是简单拜访,敬您一杯!”
“好好好!你不挑理我就放心啦!”西门顺天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对了,伯父,二当家近来都在操劳些什么事务?您知道吗?”刘弈问道。
西门顺天放下酒杯,“看来你也从别人口中听到了些什么,我这个弟弟啊,实在是不争气!多年以前净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自从我知道以后,就勒令他不准再踏出西门家半步,每当看到他我都会联想到你父亲,要是逆命他能有海笙十分之一我早就退位让贤给他了!”说着西门顺天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刘弈眯着眼,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没有让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