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带着一群刀客游侠散去。李焕仙揉了揉干瘪的太阳穴,对着何园门口的守卫言道:“劳驾禀报,银车劫案有最新线索,展望春求见。”
其实李焕仙根本就没有银车劫案的线索,因为他不可能自己抓自己。可若要不使用武力进入何园,总得找个由头不是?
很快,何仲山便亲自将李焕仙引入何园花苑当中。只见何家的花苑不小,花影窸窣,异香满园。不过李焕仙没什么心情欣赏,何仲山也没兴趣给李焕仙介绍,直接开口发问道:“展捕头既然来了,定是劫案有了线索,还请展捕头如实相告。”
“五名高手,其中一个是用剑大家。展某查过最近的出入境记录,没有天衍剑斋的高手入境。”
李焕仙随意胡诌了两句,便坏笑着在何仲山身上打量着。只因为何仲山这货,明显是方方起床不久,脖颈还有女子唇印。想必是昨夜与女子鏖战许久,如今看起来颇为精神不振。
被李焕仙赤裸裸的打量着,让何仲山浑身都不自在,直接冷哼一声道:“哼!展捕头今日来,若是只为说这些废话,那就请回吧!”
“关于谁有本事,有动机劫你的银车,想必何老板自己心中有数。老实说,你们黑吃黑,我展望春管不着。但你们不能做的太过分!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里还是大金的国土,就算两虎相争,也不要殃及池鱼。最起码,强抢民女这种事,不能干!”
“展捕头在胡说什么?我何某人……”
“省省吧!”
看着何仲山打死不承认,李焕仙懒得在废话,直接打断道:“昨夜戌时三刻,你何家一队护卫手持短棍,在庙有街胡记绸缎庄前强掳了阮志五的女人,还把傅生揍得鼻青脸肿。别以为夜深人静就没人知道,好多人都看在眼里。现在全城都在说你何仲山眼馋阮志五的女人,大好青年与土埋半截的老头子争妻,你不嫌丢人吗?”
“是我做的又如何?他劫了我的钱,我必须要个说法!”
何仲山打心底就没瞧上李焕仙这小捕快,当着他的面承认也无所谓。而李焕仙也不生气,只是摊着手表示道:“若有证据能证明是阮志五干的,那我展望春向你保证,一定抓他归案。可现在没证据,你何老板还在风口浪尖中,若不放人,只怕下次被人说豪门跋扈的,就不是你兄弟何仲年,而是你何仲山了。”
“我若不放,你奈我何?”
“何老板说笑了,我能拿你怎么样?”
李焕仙笑着一摆手,随后看向花园中的一株极乐花后说道:“不过你何家是名门望族,若是一直被百姓在背后戳脊梁骨,您觉得何家的族长会不会与你心生芥蒂?”
何仲山是何家会京府的主事人,是何家下一任族长的有力竞争人选。他与阮志五争,一方面是极乐花利润丰厚无比。另一方面,则是想着做出点成绩,好顺利接班。
可若是被人说自己品德出了问题,那只怕他的上任之路,将不会一马平川。
“……想不到展捕头一个江湖人,居然如此深谙人心,何某佩服!把那女人带出来!”
何仲山冷漠的吼了一嗓子,便愤恨的一拂袖离去。片刻后,冰儿懒洋洋的被两名侍女搀扶着走入花园,一见到李焕仙,顿时后退一大步,口中尖叫道:“你别过来!”
“闭嘴!”
李焕仙知道这女人早就被自己吓破了胆,当下也不说什么,只是吼了一嗓子吼,一把扣住这女人的手腕,将其硬拉出何园。
一出何园,便见阮志五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阮志五焦急万分的在何园门口踱步,手中握着一串念珠,不停的捻着。
“五爷……”
冰儿见到阮志五居然在门前等候自己,当即甩开李焕仙的大手,双眼通红的扑入阮志五怀中。可阮志五却是没有表露出什么情感波动,反而是看向李焕仙说道:“多谢展捕头,我欠你个人情。”
“大家两不相欠,以后别来烦我。”
李焕仙并不想于阮志五有过多的交集,随口说了一句后便要离去。哪知阮志五望着李焕仙的背影却突然开口道:“展捕头!”
“还有事?”
阮志五将怀中的冰儿送入马车,自己走了几步来到李焕仙身前,若有所思的问道:“你好像从未问过我,到底劫没劫过何家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