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秦若水与燕儿听了李焕仙所讲的故事,顿时笑出了声。银铃般的笑声充斥在小院内,守护在小院附近的许敬忠等人疑惑的向李焕仙等人的方向瞧了瞧,心下感叹,三少爷果然好手段,三言两语就能摆平两只老虎。
“好玩吧?我在讲一个,话说……”
看着二人开怀大笑,李焕仙打算趁热打铁,讲点带颜色的故事,但刚要开口,突然感觉不对劲。他知道,有一双充满杀意的双眼,正在背后盯着自己。
“嗖~”
只见李焕仙拿起一只竹筷,直接向脑后丢去,一道破空声后,一个人影从小院外的浓密柳树中跳了出来。
“藏头露尾,拿下!”
李焕仙一声令下,许敬忠等七人提刀便将那人包围起来。只见那人是名黑衣中年男子,手持长剑,剑鞘刻有云山环绕的图形。面容冷峻,双眼冰冷无比。
“住手!”
就在几人即将展开恶战之时,一声高呼传来,一队身披战甲的兵士拥簇着一名身穿华服的男子骑马赶来,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定南王世子,赵沈言。
只见赵沈言快速下马,走入小院,看都没看李焕仙一眼,便坐到凉亭仅剩的石凳上,双眼柔情似水充满关切的看向秦若水,柔声的说道:“若水,我听闻你前日遇袭,本欲亲自前来保护你,但朝堂之事过重,所以便派我亲卫隐于你家宅附近。不想今日被你察觉,差点出现误会。”
这赵沈言言辞真切,在一旁做看客的李焕仙听在耳中,已然明了。而秦若水却眼神无辜的看向李焕仙,一言不发,摆明了是让李焕仙说话做主。
哎!这么漂亮一个姑娘,此时楚楚可怜的看向自己,李焕仙想不开口说话都不行了,拍了拍石桌,李焕仙清了清嗓子问道:“哥们儿,你谁呀?”
李焕仙这一句不着调的发问,顿时让秦若水与赵沈言一同愣住。但片刻后,赵沈言说道:“我乃枢密院左都御史、讨虏将军、禁卫军凤飞营都统、大秦定南王世子赵沈言。”
看着赵沈言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官名,秦若水与李焕仙一起白了他一眼,随后李焕仙无奈的说道:“下次再通名,直接说你是赵峰仁的儿子就行,呼啦呼啦说那么一大堆,谁有闲功夫听?”
“放肆!”
赵沈言这一生,最为痛恨的就是旁人只知他是定南王之子,而不知其自身武勇权势。见李焕仙如此轻视自己,顿时勃然大怒,但在秦若水身旁,他却不好发作,故而冷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我叫李焕仙,秦姑……若水是我知己好友,我来朋友家吃饭,不用与你汇报吧?到是小王爷你,不请自来,啥意思?想蹭饭吗?”
听到面前之人便是李焕仙,赵沈言便压下怒火,仔细打量了一下李焕仙,眼神中略带歉意,双手一拱说道:“原来是李兄。家父与你父乃同袍兄弟,时常挂念。李兄文采绝世,赵某甚是钦佩,当日夜宴之时,赵某本欲与父王同往,奈何俗事过多,未能一睹李兄风采,实乃遗憾。未曾想,今日你我却能在我红颜住处相见,此乃天意。若水,取酒来,我要与李兄畅饮一番。”
好家伙,果然虎父无犬子。赵沈言跟他爹赵峰仁一个德行,都是话中有话之人。
前面先套交情,然后在捧上几句,最后来一句在他红颜住处相逢,还要喝酒?说得好似秦若水是他女人一样,这小院像他家似的。
听完赵沈言这一番喧宾夺主的言辞后,还没等李焕仙说话,秦若水便开口说道:“世子殿下,今日是我与好友相聚。您不请自来,又不顾身份笑说我为你红颜,甚是不妥。若水早已明言,无意男女情事,还望殿下自重。而且,我这里没有酒。”
秦若水的话很直白,简单讲就一个字——滚。
赵沈言年少成名,文武双全,岂能听不懂秦若水的言下之意?只是此时李焕仙在身旁,自己着实要顾及面子,随即皱着眉头,小声说道:“若水,为何如此待我?我心意,你应早已明了。难道我堂堂少年将军,还比不过一个污名满满的穷困书生?”
“哎?你骂谁污名满满呢?!”
李焕仙听到赵沈言暗讽自己,顿时来了火气,刚要破口大骂,只见秦若水站起身来,冷声说道:“殿下情谊,小女子无福消受,还请殿下自重,莫失风度。请回吧。”
眼见秦若水下了逐客令,赵沈言面子碎了一地,但看向秦若水的眼神依然充满了不舍之意。最后,赵沈言意味深长的看了李焕仙一眼,开口说道:“李兄,保重,再会。”
说罢,赵沈言便带着兵卒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小院四周。李焕仙看着那些人离去所带来的烟尘,冷笑一声后,转头看着正在吃菜的燕儿说道:“还没吃饱?”
燕儿此时践行了清盘原则,对着石桌上的红烧狮子头不停的发起进攻,口中嚼着肉丸言辞不清的说道:“秦姐姐这菜做的……太好吃了。”
“行,那就吃吧。”
被赵沈言这一搅和,李焕仙也没了吃东西的胃口,就坐在石桌前,一言不发,时不时的看看大快朵颐的燕儿,在偷偷瞧一眼同样沉默的秦若水。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秦若水率先打破沉默,双手放在石桌下摆弄着手指,好似一个委屈的小媳妇一般。这些小动作,李焕仙哪里不知道,但他心里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只能满不在乎的夹起一筷菜肴放入口中说道:“你又瞧不上他,我何必多此一举呢?”
听到李焕仙有些薄情的话语,秦若水猛地站起身来,双眼微红,有些起雾,看了一眼李焕仙后便走入厨房。不一时,秦若水再次回到凉亭,手中,却多了一坛酒。
“不是说你这没酒吗?”
“我的酒,只予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