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田中会社的社长夫妇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外面传的那些完全是子虚乌有,尤其说什么田中美子小姐是为了保护自已的丈夫,杀了证人,这怎么可能嘛,她是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杀人。”
“秦先生,您的意思是,您认为您那晚遭遇的,是一场意外?”
“是的,谁还没个走背字的时候,这就是一场意外,我听说肇事司机是生了重病,估计那时候是病发作了,身体不受控制,我在此也想表达一下我的请求,我本人对那位司机师傅不做任何追求,有需要的话,什么谅解书我都可以配合提供。”
“秦先生,您是怎么和田中美子小姐和她的老公成为朋友的?”
“都是缘分,说起来话就长了。”秦飞面对这个提问笑了笑,“其实我很理解大家为什么会这么愤怒,但我必须得说,时代在发展,往后国家之间的交流合作会很频繁,我们不应该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来自本子国的友人,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山河异域,日月同天嘛!”
“好的秦先生,下一个问题......”
临海市公安局,许大福走出看守所,一眼瞧见不远处正在等他的妻子和儿子,以及当初审问他的安警官。
“安警官,给你添麻烦了,也给政府添麻烦了,老了老了,还干这种蠢事,我真不是个人!”许大福看着安星,表情懊悔不已,抬手就要抽自已巴掌。
“爸!”许大福的儿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父亲的手,正在读大学的他很清楚父亲干的是多么蠢的一件事,更清楚父亲的行为就是犯罪,哪怕他是将死之人,哪怕他从某种角度看值得同情,但犯罪就是犯罪,法不容,理不容,唯独他这个儿子,不得不容。
“许大福,别这样。”安星沉声说,“回家好好过日子,不要想太多。”
“我明白我明白,我绝对不干傻事了。”许大福连连点头,擦了擦眼角浑浊的眼泪,“我也没几天可活了,还能干啥啊,呵呵。”
“爸,你别这么说,咱们去医院,医生肯定有办法的。”许大福的儿子说。
“孩子,没用的,医生说的很清楚,再多钱也是浪费,爸没本事,不能帮你娶媳妇,以后,你妈,也得靠你了。”许大福笑着说完,然后看向安星,“安警官,谢谢你!”
“不用谢我,如果你真的要谢,还是去谢那个你要撞死的人。”安星语气有些生硬,“是他提出要求,写了谅解书,你的保外就医才能办下来。”
“这样。”许大福愣了许久,低着头说,“我哪还好意思去找人家,不去了,没脸去。”
“许大福,你是保外就医,不能随便离开临海,如果有什么事必须离开,一定要报备,我们也会定期去你家。”安星说完顿了顿,想了想继续说,“回去吧,什么都别想了。”
许大福愣在原地,嘴唇颤抖,想说什么的样子。
“爸,咱们回去吧。”许大福的儿子挽住父亲的胳膊,然后看向安星礼貌说,“安警官,谢谢你,我带我爸回去了,他身体不好,如果可以的话,也请你帮我带声谢谢给那个人。”
安星点了点头。
一家三口缓缓离去,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拉的很长,明明应该是温馨的画面,却透着无尽的悲凉,安星的心情无比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