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决定,不管看到的是什么,她都会很冷静的面对。
可当她看到,女儿宋雯雯是在给小三当牛做马,伺候水饭,卑微的好似一个通房丫鬟的时候,她还是止不住地愤怒起来。
“叫秦飞回来!”秦兰坐在沙发上,竭力克制着愤怒,脸色阴沉欲滴,“我要当面问他,他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
赵金芝她认识,之前碰面过几次,也说过话,对这个热情大方的女孩她很喜欢。
哪怕是这个时刻,她依然觉得,这件事不能怪赵金芝,唯一的罪魁祸首是她的女婿秦飞。
她给不了赵金芝好脸色,可相应的,她没有化身泼妇去抓她的头发泼洒恶毒肮脏的词语,也已经是足够善良了。
“妈,秦飞现在在深北,不是说回来就能回来的,他有事情。”宋雯雯表情复杂看着妈妈,“你先不要生气,这件事情跟秦飞关系不大,从始至终我都是知道的,也是我支持的。”
“宋雯雯,你是疯了吗!”秦兰声音尖锐而洪亮,明显处在崩溃的边缘,“什么叫和秦飞关系不大,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秦飞的!你还支持,你凭什么支持,这是乱搞男女关系,早两年,他要坐牢!”
“妈,你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宋雯雯用祈求的语气说,“这是我们的事情。”
“更难听的我还没说。”秦兰瞥了一眼赵金芝,跟着说,“这不是你们的事情,宋雯雯,你知不知道,你爸要是知道这件事情,会怎么样!”
宋雯雯不知道,因为没有想过。
爸爸宋援朝一定不迂腐,但在某些方面,有从那个时代成熟起来的男性特有的刻板认知,这份认知带着很强的权威性,不容挑战。
“妈,我不知道爸知道了会怎么样,我还是坚持我刚说的,这是我们的事情。”宋雯雯开始展露出她磨炼了很久才有的坚定,“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很好,不需要别人来承认,也不希望别人来承认。”
“所以,宋雯雯,我跟你爸,在你的眼里,是别人是吗?”秦兰很精准地找出了这个致命的定义。
“妈,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宋雯雯坚决摇头,“妈,我知道你在气愤什么,可你气愤的那些并不存在。”
“秦飞没有因为金芝姐怀了他的孩子就疏远苛待我,金芝姐也没有因为她为秦家开枝散叶而恃宠而骄,相反的,他们都觉得对不起我。”
“秦飞不止一次地跟我说,不管发生什么,我在他心里的地位永远是第一位,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妈,你可能感受不到,可我能感受到。”
“还有金芝姐,是我跟她说,我希望我们成为一家人一起生活,她一开始就拒绝,后来她还坚持吃药,认为不能在我之前怀孕。”
“妈,秦飞,我还有金芝姐,我们都在为彼此考虑,都希望对方开心快乐,我们之间没有猜忌,没有怀疑,没有利益,我们都把彼此当做重要的人,在小心守护着。”
“妈,我没有不开心,我还是我,秦飞也还是他,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深爱对方,金芝姐她什么也没有打破,反而加固了这些。”
秦兰愣住了,宋雯雯说了很多,展现了一个让人挑不出错的逻辑,当然,这得跳脱出世俗的大框架来看。
要是史书里记载着某位皇帝和他的几个妃子相敬如宾,留下一段和宋雯雯说的一样的佳话,秦兰或许不会用世俗的标准去批判它。
可是史书里没有,秦飞他更不是皇帝。
“你在诡辩什么!”秦兰很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女儿,“我真的怀疑你疯了,还是你被秦飞给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就像一个卑微地没有男人活不下去的妓女,这些话,要是秦飞拿来说服我,我才不觉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