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波云诡谲丝毫没有影响太玄山的美好与宁静。“啊,啊,啊,小师姐,小师姐,别打了,别打了,我认输,我认输”太玄山上毫不意外的又想起了小洛空的求饶声,冯婉婉一手将瘦弱的小洛空提了起来,说道:“你还敢跑?快把东西交出来”。落空苦兮兮的将藏于手中的一枚小小的瓷娃娃拿了出来,“我就说我的整套12生肖瓷娃娃怎么会少了一个呢?那只虎怎么会不见?”洛空说道:“师姐,我觉得那个瓷娃娃更像一只猫”,“胡说,老虎怎么会像猫呢?”看着师弟师妹的打打闹闹,司徒登科叹了口气,抖了抖手中泛黄的纸张。
如果有人在旁,就会看到纸张上赫然写着:庆友25年5月6日,寅时三刻,长孙府长史洪素文,在进京之时遭遇袭击,同时花蕊夫人也在进京途中遭遇偷袭,生命垂危,昏迷不醒。在纸张的角落有一颗个极其古怪的暗记,“唉,潜心斋的情报,可是越来越贵了,花了我几个月的月银,幸好大师姐没事。”一个在太玄门里干活的灰衣杂役悄悄的走进道:“二师兄,山门外有一个妇人说是您的母亲,想见您。”司徒登科收起手中的纸张,随着灰衣杂役走向山门。山门外站着一个衣着干净的村妇,那女子用一根桃木簪挽着头发,显得极为素雅,通身有一股温柔之美,虽是乡野村妇,但是肤色极白。她温柔的望向眼前走来的司徒登科,司徒登科快走几步,扶住这位老妇人道:“娘,你怎么来了?”妇人温柔的摸了摸司徒登科的额头,“我儿啊,娘终于又见到你了,你说与家里断绝关系,也就真的一日也不回来看一看娘,娘也不知道你在山上过的是否清苦。”司徒登科抿了抿嘴角道,“我与家里那那老家伙早已恩断义绝,母亲不必劝我”。妇人轻叹一声道,“唉,你这性子,跟你爹一模一样,谁都不服谁?虽说你父亲的脾气有些急,但终究是父子,都是一家人”。司徒登科皱起他的剑眉道:“家里出了什么吗?”夫人叹了一声,“你爹他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你还是有空回家看看吧,你爹这几天准备着说要上一趟京城”,“好的,娘,你且在山上休息一晚,明天我送你一起回去看看爹。”
顿时夫人笑得眉眼弯弯,温柔的婉拒道:“不了,这下山的路走得也没多久,你爹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你明日来看看你爹,那娘就开心了”。这妇人的面容虽然并不算美,但是眉目间的温柔婉约,竟是给妇人平添几分无法形容的美。妇人将手中提着的篮筐递给司徒登科,“娘还得回去做饭,这点薄礼是给你师傅的,多亏他老人家照顾你,这是这个月家里的鸡下的鸡蛋,都是农家的鸡,极为干净,给你师父补补身子,还有这个木匣子里还有你爹在街市上买的几朵珠花,给婉婉和绯火戴上,娘也不留了”。妇人笑了笑,转身与儿子作别,径自朝山下走去。
司徒登科站在高高的山门之处,青袍微扬,望着那远方越走越远的身影,眼眶不禁湿了起来。他不由得想起年少时读过的诗文: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只恐迟迟归。也许这就是父母之爱的伟大,看着远方消失的人影。他转过身来,提着手中的竹篮向山门内走去。司徒登科走进太玄门中心的大殿内,只见冯老道坐于高位之上,闭目打坐,似是又在感悟天机,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冯老道并未睁
冯老道并未睁眼,只是道:“你爹这次是不得不去京城,你带着婉儿一起去一趟京城,婉儿的母亲也在那里,顺便帮我带些东西过去。”
司徒登科并不意外,冯老道早已知晓山门前他与母亲的谈话。作为武功已达到大宗师境界的强者,只要他想知道千米之内任何人的谈话,都不会逃过他的耳朵。司徒登科只是抱拳行礼应声称是,他抬起眼望向座上的老者道:“师傅,那你觉得我父亲这次去京城,可是因为你曾经与我说的因果”。“你父亲的因果是该了结,此去未必是坏事。”听了师傅的话,司徒登科收起了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认真的思考起来。冯老道见此又道:“若有难事,你可以去寻绯火帮忙,你大师姐的天机算已经快接近为师了”。
而此时,被念叨的洪绯火正站于一座庄严的府邸前,府邸的匾额之上,金光闪闪的写就三个大字:瑞王府。她早已与祖父在皇长孙的安排下住进一处别院内,但祖父坚持要求要住回旧日的府邸,于是洪绯火匆忙带着几个老仆整理出早已荒草满地的洪府。而此时,瑞王府却有人送来了请帖,洪绯火的表情非常的复杂,因为现今的瑞王妃就是她的母亲,昔日洪府的女主人,就是现在尊贵的瑞王妃。洪绯火讥讽的笑了笑,只见侧门处钻出一个容貌艳丽的丫鬟,她走上前,轻声扶了一礼,”洪姑娘,王妃在花厅等您,且随奴婢来。”洪绯火淡淡的点了点头,随着丫鬟走入了侧门,随后绕过七拐八回的游廊,眼前是一扇雅致的垂花门,垂花门内早有老婆子抬着一顶小小的软轿候在那里。洪绯火并未多说什么,在丫鬟的服侍下,坐上了软轿,几个老婆子抬起轿子,朝后院的静心亭中走去。整个瑞王府占地极为广大,园内琼楼玉宇,雕栏画栋,看着眼前泼天的富贵锦绣,洪绯火的内心却极为平静。如一滩死水一般,她记起年少时的洪府没有这里的华丽宏大,但也是精巧雅致,富贵逼人,也许她是在山中呆的太久了,对于这人世繁华,看的也越发淡了。轿子整整走了一炷香,实在是整个瑞王府太大了,终于轿子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