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弟子身份玉牌、太微宗弟子服,还有一本太微宗入门功法。
这三样东西看起来倒是都没什么特别的,但……
唐今拿起那块身份玉牌看了看,过了会,又看了下那身绣着云纹的白色弟子服。
如果太微宗没有富裕到能在每个弟子的身份玉牌和弟子服上都加上渡劫期大能的灵力禁制的话,那这些应该就是她那位师尊加的。
还有,太微宗入门功法……
唐今看着那本怎么看都怎么是《千字文》的书,半晌,将之合上了。
第二天,唐今起了个大早,换好衣服,带上那本《千字文》去找了她的便宜师尊。
便宜师尊还是昨天她离开时的那副样子,连落在冰层上的头发丝的位置都没有改变过,像尊活生生的冰雕一样。
温折玉睁开眼睛,目光从唐今身上那身云纹弟子服上掠过,落在了她手里的书上。
无声无息地,唐今面前多出了一个蒲团,而她的便宜师尊开口:“打开书,听我念一遍。不懂之处记下,念完后问。”
唐今眨了下眼睛,点了点头。
于是温折玉便缓缓念起了千字文。
青年清冽低沉,若藏在雪中冰过的酒慢慢淌入杯中般的悦耳,听着这样的声音,不管对方念的是什么,都只会叫人觉得听不够。
良久,最后一句话落下,温折玉垂眸看向那眉苦成八字,皱着张小脸的唐今,等她抬起头,才问:“何处不懂?”
唐今抿唇。
她看了眼手里的书,半晌,慢慢将书举起,呈给温折玉看。
她带了根烧黑的炭笔过来,而此时,那本记了《千字文》的书上,已经全是这炭笔画出来的标记。
一千个字,她画了一千多个标记。
换句话说。
她全部都不懂。
千字文只是启蒙书籍,内容大多都是白话,即便天性愚笨,在认真听完一遍之后也不可能什么都不懂。
不过即便如此,温折玉的脸上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
他只是看过一眼唐今手里的书,便平淡开口,逐字解释起每句话的意思。
唐今抬头看着青年那未曾有半分不耐情绪的墨眸,歪了歪头,又重新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回了手里的书上。
每解释完一句话的意思,温折玉都会停顿上一会,等她提出自己的问题。
如果没有,他才会继续。
有时候唐今会指出些字眼表示不懂,有时候又不会。
而为了方便指出那些问题给温折玉看,她也拖着蒲团从离温折玉丈远的地方,越挪越近。
最后一次挪位置,唐今将蒲团在温折玉身边放下,然后抱着书乖乖地在蒲团上坐下,
对上温折玉移过来的情绪寡淡的视线,唐今便也睁着一双干净无害的眼睛看回他,
温折玉看着她,不说话。
唐今也继续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不说话。
她可是个哑巴,在比赛不说话这一项目上难道还能输吗?
良久良久良久,温折玉没什么表情地收回视线,继续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