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赶了一日的路,中途都没有怎么休息,终于在天黑时分进了城,寻了一处客栈落脚。
已经花甲之年的牧心竟然还能一路跟上,看来牧心说的没错,他身子骨硬朗,能跟着一起走。
夜里,哲哥儿习惯一个人睡,宋九也不强求,还是老样子,任荣长躲在悬梁上看着儿子睡沉了,他才放心离开。
这一路上一家人皆以富商自居,出手也阔绰,衣裳虽然穿得贵气,却也很低调,倒是路人都信了。
第二日天亮,陈佐就买了一辆马车回来,马车外头普通,里头却是奢华,城里的糕点小吃,包括孩童的小玩具都准备上了。
宋九还亲自去布庄挑选了布料和针线,一路上不骑马的情况下,她就给孩子们做衣裳,三胞胎要穿一样的,扎一样的头发,就是为了哲哥儿的安全。
出发时,宋九坐回了马车,哲哥儿坐在牧心身侧,跟着一起识字学医。
无意间哲哥儿袖里的荷包掉落,正是蓉姐儿给的那个荷包,宋九见到了,还有些奇怪,这荷包怎么打开了。
哲哥儿捡了起来,宋九便接了过去,一边还说道:“等到下一座城池,买些安神的香料放进去。”
正说着呢,宋九发现了里头的一张字条,难怪荷包是打开的,定是哲哥儿看了字条。
是蓉姐儿留下的字条,宋九不知哲哥儿读书识字已经很丰富,写信看信不成问题。
宋九拿出字条看去,只见上头写着:“哲哥儿回乡祭祖,可行。”
宋九看向孩子,发现哲哥儿眼神闪躲,定是早就看到了这字条。
原来这荷包是蓉姐儿留给她看的,她没往这上头想,而是直接将荷包交给了孩子,这孩子也没有提醒她呢。
宋九倒是与蓉姐儿想一块儿去了,有了蓉姐儿这话,宋九反而更加放心了,蓉姐儿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她定是测算出此行没问题才这么说的呢。
宋九摸了摸孩子的额发,含笑将字条毁去,并说下一座城池买香料的事,随后将荷包还给了哲哥儿。
而此时正往定州去的随亲队伍中,任婆子本是带着一家人回安城去,没想一路上跟随的母亲葛氏一直嚷嚷着要去一趟凤翔府看望宝贝儿子,想她一把年纪了,还不知能见儿子几面呢。
任婆子想着这一路去往安城后也不会立即回京都来,而他们要去的是乡下,一世养尊处优的母亲就没有在乡下住过,如此即使跟着他们去了,也会格格不入,反而落不得一个好。
于是任婆子同意了,正好往凤翔府去的方向还能多送蓉姐儿一程,老大一家可是舍不得这个女儿,想着即将分开,沈秋梅已经好几夜没有睡好了。
任家大房得知要去凤翔府,高兴坏了,沈秋梅连着几夜给女儿做衣裳,正愁做的不够多,这一下不必担心了。
和亲的仪仗刻意的与任家人的队伍隔开了些,如此一来,任家人送亲,也没有遭到各地方官员的骚扰,倒是清静了不少。
蓉姐儿也是舍不得离开爹娘的,这几日都是与爹娘坐一辆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