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几个孩子早已经欢快了起来。
一旁的蓉姐儿却是特别的安静,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前方,不点而朱的唇瓣微微抿紧。
站在蓉姐儿身边的丑奴拉了拉她的袖子,高兴地说道:“三叔三婶回来了,可惜小团子和小圆子去了军营还没有回来。”
马车来到贤王府外,宋九夫妻二人还没有下车,任家人便围了过来。
任婆子带着大媳妇和二媳妇拉着宋九说话,孩子们围着一同往里头走,倒是任荣长那边空旷些,只有任平带着两儿子迎着他进府。
身为大哥的任广田,没有老二任广江做生意的灵活多变,也没有老三任荣长敢独闯寮国,于是一路上问得最多的也是任广田了。
当任荣长说起自己成了上京城第一宗师的历程,任广田和任广江两兄弟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
任平却是心疼的问起老三伤在哪几处,于是任荣长仍旧像以前在水乡村里一样,还将伤口给父亲和兄长们看。
于是父子四人站在府中小道上看伤口,身上好几处伤都是致命伤,看得几人目瞪口呆。
任平一脸关切的问任荣长,“老三,你还疼么?”
以前任荣长上山打猎回来要是受了伤,都是这个老爹帮着包扎,每次都问他疼么?现在任荣长都已经是做爹的年纪了,还能在老父亲面前当一回幺儿,任荣长竟是笑了。
“爹,不疼了呢,用巫术治好的伤口,很神奇,好得很快。”
任广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自己是没法与三弟相比的,哪能有他这般英勇,上京城之行,简直是要人命。
要不是老三一家要回来了,任广田和任广江都不会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儿,还是任婆子将他们叫到一起仔细叮嘱了,才知道的实情。
更郁闷的是,家里的孩子似乎都知道了,竟然无人告诉父母亲,尤其是他们家明宇,还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去的哪儿。
父子四人进了堂屋,屋里一张大长桌,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团圆饭。
任婆子问陶总管小团子和小圆子什么时候从军营回来,陶总管刚才派人去催了,应该是快了的。
宋九被妯娌包围着说话,里头大嫂沈秋梅是最难受的,她家大女儿蓉姐儿要代表燕国去和亲,还因此被皇上封了个清平县主的名头。
本为赐封县主是桩好事,任家大房也因为这个女儿在京都的门户都高了,有了蓉姐儿一人,就将整个任家的孩子连带的高了一层,其他孩子娶妻嫁婿,都不可同日而语。
可是沈秋梅舍不得蓉姐儿,难过得吃不香睡不着。
宋九才知道这件事,于是看向了蓉姐儿,倒是坐在孩子堆里的蓉姐儿神色越发的沉稳,这么看着,不到一年的时光,蓉姐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孩子似乎是一年之间就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