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跟着丈夫没有去城门口而是往官营去了。
虽说宋九是乔装出来的,可是京城里的眼线向来不少,各方人马又复杂,她跟在丈夫身边出现在街头,消息便被传开了。
长公主府里,陆震被长公主召了过来。
没能起事,事后也没有派人通知长公主,等了一夜的长公主怒了,但是当日没有叫来陆震质问,而是今日才将陆震叫了来,自然不只是因为这桩事。
陆震朝长公主跪下了,说的却是皇上将守城军交给了晋王府新认的大儿子一事,陆震阴狠的看向长公主,试探的说道:“这人来路不正,早年间听说那个人是个傻子,可老臣昨日在路上所见,却不像是个傻子,正常得很。”
“老臣怀疑,此人会不会就是守在燕北的世子荣义,他偷偷入京了。”
果然这话分散了长公主的怒气。
陆震接着说道:“老臣昨日已经派人往燕北去了,且要亲眼见到燕北军中可有晋王世子在,若是晋王故意将儿子召回京城,又以这样的身份接掌守城军兵权,其心可诛,殿下万不可心慈手软。”
长公主没出声,美眸看向陆震,一时间屋里静得落针可闻,陆震此刻也有些揣摩不了长公主的心思,要是长公主听懂了她的话,两人合力,不管京城里的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晋王府世子,只要文武百官信了,他就是了。
到那时晋王想要回兵权可就是痴心妄想。
“殿下,老臣这一万私军的生死不算什么,各州郡尚有咱们的兵马,不妨将他们调来京城。”
长公主从主座上下来,雍容华贵的身姿来到陆震面前,没有叫陆震起来,却是说道:“你可知今日清晨,宋氏亲自跟在那傻子身边去了官宅军营。”
陆震心想着不就一个宋氏小妇人么,去了军营不怕丢人现眼,名声有损,他又何惧之有。
长公主冷笑出声:“陆震,你这人太过狂妄,你夫人为何死在平江府,你当真以为这宋氏只是借了王爷和皇上的权势?不,你们都轻看了她,她有令人闻风丧胆的识人之术。”
“平江府的密探有逃出来的,就在昨日带回来一个消息,这对夫妻入京城之前,钱仪之曾带着众弟子去任府见了魏盘之。”
“此二人多年同僚挚友,本是一桩喜事,却在任府发生了不少事情,而这宋氏凭着一己之力,将钱仪之的心思全部说了出来,一字不漏,其识人之术已近妖,恐怕她有懂人心之能力。”
“不然你这一万私军是怎么泄露的,你那些死士从来不惧死,为何被她得到了消息?陆震,你活到这把年纪,却是狂妄自大,不知大祸临头,还敢将各州郡的兵马调回京城。”
“在本宫看来,你此刻再不去军营,她就要成事了,一万私军能剩下多少且不说,绝不能让她察觉那些人与你有瓜葛,这些人可不是你的死士,只要不死,她就有能力将话问出来。”
“还有,你最好是找个机会,暂且出京城避上一避,守城军已经落入晋王手中,接下来便是京师营,皇上对此势在必得,这兵符你拿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