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承诺可还当真?
宋九不明白,京城里又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有一种预感,晋王这一次弦续绝不会是自己真心的,又是为了什么而牺牲自己的姻缘。
牧心有些疲累,摆了摆手,他想休息了。
宋九只得先退下。
被关押在南宫阳院里的钱仪之一日一夜没吃上东西,桌几上的茶水早已经喝光,似乎所有人都将他们师徒二人给忘记了似的。
此时门外有下人说话,声音虽小却被堂屋里的师徒二人听到了,原来是小圆子傍晚时分醒来了,一开口就说想吃烧鸡。
那下人笑了,还说院里刚才还叫人给小厨房里传了话,想必三少夫人会亲自做烧鸡送来。
外头下人只是咬舌根说说八卦,可屋里的钱仪之听了却是一脸震惊,贵子没死?怎么可能?
钱仪之顾不上腹中饥饿,而是一脸的不甘心,在屋里来回走动,半晌后喃喃自语说道:“莫非这就是天意,贵子是杀不得的?”
一旁的弟子显然对师父有了怨恨,此刻突然开口:“我知道师父在想什么,师父真的与魏大儒不同,同时教导弟子,魏大儒会将弟子的生死当成自己的生死。”
“而师父不是这样的人,在师父眼中我们所有的弟子都不及一位贵子,可是即使贵子交到师父手中,你也不会懂得珍惜,反而会将人教歪了去。”
钱仪之头回听到自己的弟子敢反抗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他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弟子,沉声开口:“你再说一遍。”
弟子对上师父,还是有些惧怕的,不是因为他是恩师而惧怕,而是惧怕钱家学院的地位和名声,他知道只要师父一句话,哪怕是栽赃,也能毁了他的前程。
在学院里,所有的弟子都敬重恩师,也不是因为他教导了学识的原因,而是眼前之人的手段令人惧怕。
然而此刻的弟子似乎想明白了一切,他怕但他克服了,他就这么平视着钱仪之,接了话:“再说一遍又何妨,你为老不尊,利用自己的权势和地位压迫着我们这些寒门弟子。”
“什么核心弟子,不过是你用来笼络那些权贵子弟的手段,至于我们这些贫寒子弟,顺眼了从中挑几个有天赋的撑门面,免得出门游学带了一群草包。”
弟子一句话点到了钱仪之的痛处,气得他咬牙切齿,指着弟子怒道:“你是不想要自己的前程了么?”
弟子毫无畏惧的开口:“前程不是你给的,是我们努力读书争取的,可是你钱家借着开学院,垄断了所有升学的资源,我们没办法才不得不拜入学院门下求得庇护。”
“如你这般行径,与一方恶霸地头蛇有什么区别,你怎配成为一方大儒,教导上不及魏大儒,考卷上不及魏大儒,便是品行上更是不如。”
钱仪之被弟子气得抬起一巴掌要打过去,可是他年迈的身躯哪能打得到年轻的弟子,不仅没打到人,自己还因用力过猛差一点儿没站稳。
弟子冷眸看着他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