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婆子看不下去了,将宋九拉到身后,说道:“娘,你要是放心不下弟弟,你就跟弟弟一起去巴蜀好了,至于往京城里写信,我没有这么大的脸。”
“当年我与晋王府退婚本就不光彩,现在我跟晋王什么关系?这姻亲关系人家愿意认,那是看在妹妹的情份上,不愿意认,那也没错,这世间薄情的人多了去了,哪能管得了这么多。”
任婆子带着三个儿媳妇二话不说退了出去。
外头任平带着儿子们等着,这会儿看到老伴红着眼睛出来,刚才屋里头的说话声也听到了,不免心疼老伴,一提起当年的事,老伴心头就有个结。
每每这个时候,任婆子看到老伴在身边,心情就会好很多,夫妻二人相扶着回前头去了。
宋九几个妯娌互相看了一眼,瞧着也是帮不上忙了,晚辈都没法插嘴的,还是先各回各屋吧。
大房二房走了,宋九跟在傻夫君身边,瞧着她家傻夫君有些不开心,定也是听到了里头的说话,心头不好受吧。
还叫孩子们不再认晋王,那是置她夫君于何地,那是他从小到大最敬仰的师父,也是同等重要的亲人。
“外祖母说的气话呢,你不要生气,咱们不听她的话拿着也没撤,再说巴蜀也是咱们燕国的郡州,总要有人去管的,舅舅有自己的想法,外祖母会想明白的。”
任荣长听了媳妇的话好受些了,不然刚才他想冲进去,这么说他媳妇呢。
此时葛氏的院里,任家人转眼都走了,葛氏终于知道自己刚才说话重了,没有大女儿在身边,难不成真跟着儿子去巴蜀,山高路远的,这一把老骨头还没有到巴蜀,人就没了。
葛氏脸色很不好看,倒也没有了刚才的火气。
裴从安终于不再隐忍,说道:“娘,你这么说大姐做什么,这么多年,爹娘都对不住大姐,现在大姐这么孝顺你,底下的晚辈也都敬重你,你咋能伤了他们的心呢?”
“再说这一次你儿子我能高中,还多亏得任家人,尤其是任家大房家的蓉姐儿,要不是蓉姐儿当初警示的字条,我现在不要说功名了,恐怕连家里人都连累了。”
于是裴从安简略的将京城里发生的事说了,也正是因为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才决定离开京城远离是非的。
说起赴京赶考之事,裴从安做的好几道题还是外甥媳妇宋氏帮了大忙,刚才母亲还这么凶人家,人家是晚辈怎么了,在这个家里,还没有哪个人有她这么聪明,便是裴从安也自愧不如。
被儿子一顿吼的,葛氏吓住了,也是这段时间大女儿真的将她护得太好,在城里也借着晋王府之势,得到了这些地方权贵的尊重,葛氏感觉又像回到了当年做知州夫人的时候。
这会儿被儿子一说,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多难听。
裴从安想了想做下决定,“我看母亲还是跟我去巴蜀吧,我早点出发,走慢些,怎么说也不能让大姐一直照顾着你,给母亲养老送终本该是我做儿子的本分。”